他说话总是淡淡的，有时候搞不清他到底目的是啥，卓尔觉得他一定很适合去做商业谈判，这样竞争对手绝对不知道他的底牌是什么，然后输的一塌糊涂，就像她一样。

林树然结账的时候，顺便把卓尔买的那款护肤品也付了，这应该算是卓尔第一次有人为他买东西了，有点糊涂，不知道怎么出手把这几十块钱给他，甚至有一瞬间，她觉得这好像是一家人饭后出来逛超市，然后丈夫和妻子一起买了家里缺的东西的场景，自己简直是魔障了。

“给你，小东西，不用在意，当我送给你的礼物好了。”

“谢谢你。”

“对了，卓尔，，上次看你去布德尔的展，我记得下个月一直到年尾，好像还有个欧洲艺术展，推荐你看看。”

“要不一起去？”

“时间刚好的话可以。”

那时到底可以一起去呢，还是你只是推荐我去看呢？好像搞清楚你的具体想法。

从超市出来，卓尔告别林树然，她不好意思再坐他的车，就告诉他，自己想在外面转转，然后她看着车子驶出自己的视线。独自一人走在大路上，不免就开始胡思乱想，他说他只是暂时住在公寓里，也就是说，这学期结束他真的会离开，去完成他的博士学业吗？他到底有多优秀，感觉他的世界离自己好远，什么时候才能跟他同一个高度看同样的东西......

卓尔不知道自己身后一直跟着一辆雷克萨斯，林树然车开走了一半的时候，就调头回来，一直跟在她后面慢慢行驶着，好在现在不是在市区里，不然肯定一按喇叭，就被她回头看见了，林树然开着车，前面的人走的似乎很不专心，感觉她应该是在想着些什么吧，这个年纪的女孩都在想些什么呢，林树然觉得自己这个年龄的时候脑子里好像只有各种数据和分析结果，这样的孩子肯定和自己不一样吧。

看到了她到了小区门口，林树然就驱车回家了。

卓尔走到一条转角路时，那里正好没有路灯，就看到一个人蹦出来，至少卓尔觉得是蹦出来的，原以为是什么不轨之人，十几秒内大脑飞速转着该如何对付，正准备出手，就听到那人大吼着。

“喂！你怎么才回来，你看看都已经9点了，你自己不担心，也想想爷爷好吧！”

“吓死我了，你干嘛突然跳出来！这大黑天的，我还要问呢！你怎么在这！”

“你管我呢！闲着出来散步，不行吗？”

“少爷，你怎么样都可以，那你接着闲逛，我先回家了。”可能是已经习以为常他的神经兮兮了，现在已经可以淡然应对他说的这种不合常理和现实的话了，然后

“喂......卓尔你怎么一点良心都没。”

“行啦，你也快点回家吧，快冷死了！”

他接着就微微笑了，笑得天真烂漫，你有没有见过眉毛和嘴巴都在笑的人，卓尔觉得林歌现在就是这样，真是想知道他脑子的构造是什麽。

回家的时候，爷爷告诉卓尔林歌来找过她，说是要请教作业，卓尔知道这家伙估计是要抄作业吧，肯定就是想偷懒了呗，要是以后到了大学，还真是担心这个蠢货没有人给他抄作业会不会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