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时间终于算是结束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复赛，林歌好像心情不错的样子，嘴角始终微微上扬。路上卓尔看到旁边商场的橱窗里有一张大海报，写着“回归·重塑——布德尔与他的雕塑艺术”，下移看到展出时间恰巧在今天，于是转头用商量的眼神看着林歌，浅笑吟吟，两只眼睛笑成月牙状。

“林歌，要不你先回家，我想去看这个展”布德尔算是卓尔一直最喜欢的雕塑家，一直想看他的作品，谁知这种巧合落在今天了，她不想这样美好被这个只知道詹皇、C罗的白痴破坏。

“没关系，我可以陪你一起看这个展的。”

“可是我觉得你会睡着。”

“为什么？”

“因为你笨”白了他一眼，卓尔快速朝着展馆的方向走去。

来到展馆展示雕塑的场地，卓尔自己浏览着雕塑家作参考和汲取灵感的考古文物，期间林歌意外的安静，只是默默也在看这些作品，好像他真的懂似的。

转角来到另一个单元时，卓尔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欣长挺拔，从侧面看，他今天好像带了一副黑框眼镜，把原来就温和谦雅的气质衬托的更甚一分了，卓尔不自觉慢慢走近，一时间忽视了林歌，而当她来到林树然身后，他显然是没有注意到后面的人，大概是很喜欢这个作品吧。看着雕塑久久没有移步。卓尔正打算打招呼时，就听到他自言自语说道：“罗丹比起布德尔来也缺少综合的科学精神”。

“因为他崇尚纵深空间的美是有力量的，只是太有力量也是一种孱弱。”

前面的人听到，转身回头，看到说话人后，眼睛里带着一种难以置信，显然他意识到这样不太有礼貌，微微一笑，然后他唇齿微动，好像不想破坏这样的谈话。

“《阿波罗》系列其实源自一副被废弃的作品，但是却意味着蜕变成长。”

“当然，重新发现、铸造而免于毁灭。”

卓尔很喜欢这样的对话，那是一种来自个体不用言语的默契，所有的对话仿佛不用别人说什么，他就会懂，她也能对答如流。

一语一言，男的谦雅，女的自信。

一旁的林歌定定的站着，他好看的眸子昏昏暗暗似乎有一种不明之意，他站在雕塑旁，特定的昏黄灯光的打在他身上，头发在脸上投下一大片阴影，看不清他的表情。

林树然目光一转，看到林歌，好像是注意到了什么，脑袋里闪过了什么，他没有抓住不放，目光淡淡的看向卓尔，主动又夸赞道，“卓尔你很有想法。”

“只是比较喜欢布德尔而已”

“很巧啊，和同学一起来看展？”她听到他的笑声，不大不小，让人不讨厌。

“林老师，看到外面贴的海报，我们就进来了”她懒得解释之前林歌拉着他参加复赛事情，礼貌的看着林老师，眼睛不自觉又笑成月牙状，卓尔觉得自己此刻肯定笑的特别丑，一不小心听到林歌在后面发出“切”的一声，内心深处特别想找一把针把他的嘴缝上，悄悄回头看了他一眼。

“那你们继续看，我还有事，就先不和你们说了。”

林树然又恢复了之前淡淡的神情，他扶了扶眼眶，眼底深沉，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朝着他俩点头示意，优雅迈步离去。

他走后，卓尔依然心情大好的走在前面看雕塑，才不理会林歌那个艺术白痴。

展馆的那头，林歌站在刚才他俩谈话的地方，呆呆地看着这些弥漫着古希腊传统味道的雕塑，一会儿他又摆出之前坏笑的表情，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走上前去追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