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林老师也来图书馆借书吗？”

“嗯，为明年博士论文做准备。”

他是要离开吗，那么学校里那些传闻都是对的，他真的是宾法的在读学生吗？

“所以你也是学生？学校里同学流传说你一开始在康奈尔读数学后来又去了宾法，是这样吗？”

“嗯，上高中的时候喜欢数字和逻辑游戏，学了数学，至于为什么去宾法......可能没什么原因，也许只是待得烦了。”

“那老师你倒是很有追求啊。”

“那你倒是很八卦。”

林树然轻挑眉，倏尔又微笑。

卓尔也轻轻笑了，刚才尴尬的氛围一瞬解开，她觉得林老师好像随时随地有让别人放松下来的能力，让人顿生好感。

他开车开的很稳，车内放着轻缓的钢琴曲，窗外霓虹四起，卓尔看着窗外的景色，心下放松，一不小心睡过去了。下一个路口的红绿灯处，他轻轻的把自己的黑色外套盖在她身上，睡梦中，卓尔只觉得很温暖。

再过了很长时间，卓尔醒来，发现车停了，原来已经到家了，突然一件黑色的外套滑落在手上，转头看到林树然正看着她，一瞬间又不好意思起来。

“醒了？看到你睡着了就没叫你起来。”

“停在这很久了吗？”

“还好”

“林老师，今天麻烦你了。”

“不用，送女生回家应该的。”

“我为什么觉得你一点都不像我的老师。”

“那像什么？”

“不告诉你。”

“谢谢你的外套，再见，林老师。”

卓尔下车后，林树然一个人坐在车里面，我也没和你差了多少岁啊，良久，他笑了笑，然后发动车子离开了。

卓尔回到家，洗完澡之后躺在床上，抱着被子想了好久。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跟他说话了，不是不告诉你，只是自己也不知道你像我的什么。几天前还怒气冲冲对着他，今天又变得和谐起来，卓尔也有点受不了自己那么矫情的样子。

总觉得林树然虽然是老师的身份，但和她聊天没有代沟，反而有种不需解释的默契，温和有礼，谦谦君子，就像上天的一件美妙作品，美好而难以靠近，一会儿卓尔又突然想到，他的外套上有淡淡的香味，他的手指骨节修长，他帮她开车门的时候那么有礼貌，他说话的时候眼睛像星辰，好像能把自己吸进去......突然不敢往下想了，翻身躺在床上把被子盖住脸。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挪开被子一看来电，又是这个林歌。

“喂，你回家了吗？今天下午在小区里遇到爷爷，他不知道你去哪了，那个....我就想来问问你，之前打你电话也不接......“卓尔听着林歌啰里吧嗦的说着，语气里又似乎透着焦急，下意识翻了个白眼，这个二货，整天瞎想什么，卓尔也没跟他再狡辩，转而快速结束话题。

“废话，能不回家了吗，好啦，不早了，我要睡美容觉了，挂啦！”不等他回应就关上手机。

这个林歌，还真是多事，挂完电话后，卓尔就不再多想了，放下手机，拥被而眠。

入夜，繁星点点，灯光迷离，寂静的夜，散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