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剑光斩落,却是张白圭提剑之后转剑锋与半空,寻了个破绽横空斩落,带着寒风呼啸而至。
赵乙不慌不乱,龙骨铁扇铿锵共鸣,映着耀眼的日光反手一推,庞大的内力轰然爆发,扇面瞬息即至,挡剑光与头顶,与此同时赵乙轻喝一声,身上的内力勃然而发,手腕稍一用力,便将张白圭的攻势化解,找准势头攻伐而上。
赵乙的铁扇在手中好似如臂使指一般,上下翻飞舞动,无数的日光反射,令张白圭目光躲闪不能直视,与此同时,这把铁扇翻飞之间随着赵乙的心意而动,近可挡其锋,远能伐其疲,十分了得。
“张兄,赵某虽未入品,但师承七花宫,虽属末流,但亦有超越常人之力,你要小心了。”十数招过后,赵乙持扇挺立,超凡出尘。
“多谢赵兄提醒,在下定当全力以赴!”张白圭微微颔首,神色越发的冷峻,刹那间剑洒长空。
赵乙微微一笑,手中龙骨铁扇翻动,侧身躲避刺来的长剑,待到铁扇落下单手倒持铁扇躬身反手,挡下张白圭第二次攻击,自始至终,只见两人之间火光闪耀,铁鸣阵阵,攻伐有序。
相比赵乙的从容淡然,张白圭心中生出了些许焦急,与离元宫的军士相比,赵乙内力浑厚,仿若故意压制修为而通达经脉以求一跃龙门,这种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有可能数年压制自己不入品,一旦入品内力之浑厚将远超同级之人。
几十个回合下来,张白圭已然断定这赵乙定然属于这类狠人。
更为让他不安的是赵乙的身份,师承七花宫,自打张白圭辞京回乡便搜集了些许江湖趣事与江湖门派,除去官家的离元宫,乾元宫,太学院以及各州府武官,最大的江湖势力便是分据各地的江湖门派,这七花宫便属于这些门派当中中下之流,话虽如此,但其底蕴绝非寻常三教九流能比,单看赵乙的招式便比官家的武者要强悍许多。
赵乙看出张白圭心绪烦乱,微微一笑,转守为攻,自身内力聚集一处怦然勃发,只是三五个回合便将张白圭逼得节节败退。
“张兄,如此心神不专是赢不了我的。”
张白圭心神一晃,心头仿佛被浇了一盆冰水,顿时冷静下来,他注视着赵乙的脚步和肩膀,心中无欲无求,想到在山中瀑布之下练剑的光景。
剑动出神,张白圭手腕翻动,招式行云流水,只刹那间便刺出三剑,转而又架开赵乙的迎头一击,身形优雅、剑动四方,每一招每一式平滑如初,衔接流畅,速度奇快。
刹那间,张白圭便将局势硬生生的扳了回来。
“好剑!”赵乙眼前一亮,手中铁扇如风如火,铁鸣金错好像万鸟齐鸣。
周围的军士看得出神,传出一阵叫好之声。
两个人你来我往,招式上竟是打了个不相上下。
赵乙也并未仗着自身内力雄厚而力压张白圭,张白圭也知晓,于是剑法越来越快,眼前刀光剑影,脑中空若无依,手中越发灵动,将赵乙的全部实力逐层拨开。
直至最后,张白圭气喘吁吁之时,赵乙终于施展出了全力。
“张兄,你又何苦,我若使出全力,你没有胜算。”赵乙叹息一声,英雄相惜。
张白圭胸膛起伏,笑道:“人生在世便是一搏,若连搏的勇气都没有,那才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赵乙肃然起敬,“既如此,张兄看招。”
“你也小心了。”
两人气势渐长,赵乙内力勃发,与之前相比完全是脱胎换骨,一把铁扇就像是他的左膀右臂,挥舞起来出神入化,每一次的出击都会带动风声,招招式式都有残影腾跃。
张白圭不甘示弱,与赵乙对碰三招转而气势一变,双脚分开撑地,双手持剑后摇,转而向前猛然劈砍而来。
如此一来,张白圭便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破绽,生性谨慎的赵乙却是迟疑片刻,不知张白圭此招之后有什么打算,于是试探的向后退去一步,反手将铁扇置于头顶挡下一击。
还未等赵乙再度反映,张白圭又是一剑劈砍而来,仍旧是以原来的姿势,借力而发,直至此刻赵乙方才动容,只觉得这一剑相较之前威力不知高出几许,滕然变色,虽然确定张白圭并无后手,却也不敢再去攻击张白圭的破绽,怕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
两剑过后,张白圭手臂酸麻,双腿肌肉胀开,血管粗壮宛若虬龙。
他用出的赫然是狂九刀的九重叠浪刀法。
转瞬之间,第三剑斩落。
星火纷飞,整个校场叶落无声,两个人影静然伫立,赵乙铁扇落地,张白圭长剑断裂。
“你赢了。”赵乙脸色微白,心中惊跳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