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宁看着有点颓废的茅真黄一声叹道:“我替那老东西把你这个情承了,不过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人之常情,放谁也看不过去。”
“谁都看不过去,你说还有人干?”
这个情是许给王家的,茅真黄没有直说,同样,王道宁也知道。
世间没有无缘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故的恨,在大梁西北地茅真黄对着王家这根独苗有所照顾,而这就是王家对他茅真黄的回报。
“我其实也有点想不明白,你说当年相光一个堂堂观楼宗的宗主,至于跟一个死人犯不上么。”
这是王道宁知道眼前这个胖子叫茅真黄之时,就生出的一个疑问。
“据传当年我这老子有点本事,从大教阐幽薇偷出一件绝世之器,被阐幽薇追杀了五国,最后才在观楼宗落了根,但伤的严重也是没挺过几年就翘了脚。”
茅真黄与王道宁说着,用自己的酒葫芦就给眼前的死鬼洒了点酒水,算是为他当年不知真假的牛逼敬了一杯。
“黄极惊世造化塔?”
王道宁听完茅真黄的话,对着他就是一声疑问。
“还在阐幽薇山头镇着呐。”
“判魂笔?”
“人家估计还捂热乎。”
“江山图卷?”
“阐幽薇还是中洲最美之地。”
“那就是红尘业障八角贤琴?”
“那座山上的仙曲依然动听!”
“是戒笏或是八景之舆之一?”
“都完好的在阐幽薇放着。”
“阐幽薇就这些镇世之器,世人皆知的东西,而除了这些我王道宁在想不出其他了。”
王道宁一声的气馁,他就说阐幽薇要是丢了这些里面的一件估计早就炸毛了,就是现在的观楼宗有没有都是两说,当年早就被怒火中烧的阐幽薇移为平地。
“是啊!我也这么认为的,不过当年的相光不这么认为,算上你说的,我这早就翘了脚的老子被挖了九回的坟,你是不知道当年,这山上他坟墓的土都是我一点点扛上来的,天命二三重的修为,我因修坟天天这么登山往返了一个月,其中不知有几次差点就跌到下面去。
而他的坟是被挖一回就会少一点土,而我就要多背一点,内心中对相光那老东西的恨就会多一分。”
“那老东西现在也埋在这!”
看着瘫在地上的茅真黄,王道宁笑着对他就是一句。
“尘归尘,土归土,人都死了我还能怎么样,在说他活着就我现在这修为也不能将他怎么样。”
王道宁感觉茅真黄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仇没报敌人却死了!
人生最悲哀的事情估计莫过于此,还好摊上这事的不是他。
“盖棺定论呗?”
“算是吧!老一辈的事情,以前可能还涉及到我,不过相光都已经死了,二十四五年过去宝藏更是谁都没找到,就当一切烟消云散,我下半辈子难得混个清净。”
“相家不惦记了,那你就不怕我王家坏了你的清净?”
“呵!我老子都被挫骨扬灰九回都没被找到的东西,你们王家说真的还不如相家,况且要是真能找到也告诉告诉我,我也好奇了这么多年,想见识见识那究竟是个什么宝贝。”
“不是还有你么?”王道宁歪着头看了眼茅真黄就是一声笑。
“我出宗门之时就差内裤都换成新的了,唯一带走的就是这个酒葫芦,而这还是我苦苦哀求的结果,酒葫芦更是被他们相家全部金丹长老挨个掌了遍眼,最后确定是个垃圾才扔给我留着当个念想的。
况且你王家和相家还真不是一路人,而话又说回来,我茅真黄和你在大梁西北地厮混了这么多年,有什么宝贝你不知道?”
茅真黄没好气的瞥一眼王道宁,这货是在逗弄他!
“哈哈你确实是个穷鬼,真要计算起来估计这么多年你欠我的酒钱就有一百多枚玄晶,还有我们王家对死人的东西一向不感兴趣,只会向前看!特别是干这种挖人祖坟的事,王姓往上数多少代可都是没有一个这号人物。”
“好人?”
茅真黄戏谑的对着王道宁就是一声疑问。
这贱货是再告诉他,在王家大可老老实实的待着,相家的丑事他们王家根本干不出来,更不屑的去做。
王道宁听完茅真黄的话沉吟了片刻道:“似乎可以这么理解!你说说我们王家在观楼宗的名声不好么?”
“公认的不错,奈何你们王家不争气,不出化神也就算了,到了你这一代更是人丁稀落的成了一根独苗,观楼宗一众就是想帮,也帮不上你们王家。”
“不出化神是谁也没办法的事情,而人丁稀落这一点只能怪我老子,别看他有点粗,但却是个用情专一之人,而我娘亲在生过我之后又被仇家伤了雀阴魄,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在有一个弟弟妹妹,如若我老子像相韩渠那样小妾取到十五个开外,王家照样枝繁叶茂。
所以他只能把王家崛起的希望放在我脑袋之上,而此时的王家不过需要蛰伏四五十年罢了,风水轮流转,观楼宗不可能永远姓相的。”
“你的这番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好人没好报,祸害遗千年?”
“没意思了嗷!”
王道宁朝着茅真黄就是一个瞪眼。
不过仔细琢磨琢磨,似乎感觉茅真黄说的歪理还有那么一点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