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老六听着茅真黄骂他也不生气,对其笑眯眯的眨了眨眼道:“我拿的是死人的,算是天经地义吧?”
茅真黄听完他的话点了点头的道:“也是!坏不是我们的错,这么干起码还对得起你我那仅存的一点良知,不过话又说回来秃子,咱们这样的,这辈子是不是也就烂在这西北地了?”
“秃子我今年五十有六,九重命关巅峰,连个筑基期都没破,少年时的豪言壮语被这道命关磨的丁点不剩,而你不一样,还是有机会的,人生!有希望总是好的,年轻人别把人生想的那么悲观。”
“岁二十八了,七重命关,近而立之年,你个老东西啊竟会安慰人!”
茅真黄一阵的苦笑,人生不如意之事常八九,这辈子也许可能就这么过去了,身死之时,能捞个痛快少一点苦楚,就是他最大的期待,真的不敢他求。
“不是安慰!华阳天宗创派之师展四朝前半生平平,五十知天命的年龄才得听圣道,从命关一路走来直至人仙,耗费四百多年。
这是远的,还有近的,
混元剑宗剑圣苏门先生你知道,活在当下的人物,二十岁入道,不惑筑基,鲐背之年才成大道。
都是例子,所以说,别把自己直接判了死刑,还是那句话,人生,还是要有一个希望!”
翟老六跟着茅真黄说话的功夫,而盯着前方战场的眼睛可是一点没有眨,自从五宗修士扑上去之后,这般的时间大约为军鼓声的两个起落,也就是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听完这老倌的话,茅真黄噗嗤的一声笑道:“那您老也还没放弃希望呗?”
“不说这个!我说茅胖子,我怎么感觉明照宗的有点不对头?咱们五宗这么多人,三轮火云符咒打出去,这般的烈焰焚天,不说他们明照宗一群命关的杂碎,就是全筑基期都够喝一壶的,而你在看。”
翟老六看着前线眼中不自然就多了一丝凝重,在这西北地混了四十年,生生死死的经验给了他一股强烈的不安之感。
前方明照宗刀影闪烁,乍看去俨然一副被五宗招呼的甚是狼狈样,但炫目刀影弥漫那一片区域,却根本看不清那群白衫修士究竟是死是活。
“你才发现?胖爷我早就发现了!明照宗重术法,拿手的云敛之术、天边月全未现,只有一片刀影,若只是抡抡大刀片子也就算了,而能搪住三轮华阳天宗火云符咒的大刀”
听完茅胖子的话,翟老六霍然转头盯着他那张大盘子脸道:“赵国哪个宗门玩刀?”
“赵国没有玩刀的宗门,但临近的晋国有!”
“你是说?”
一听到“晋国有”三个字,翟老六脑门子上瞬间爆出一层密汗,昏黄的老眼更是闪烁着无尽的恐惧。
“崩!”
一声整齐的大喝之声瞬间传遍战场,震的茅真黄更是耳骨嘶鸣,头晕目眩。
照宗那帮白衫杂碎在战场之上放了一个特大的湛蓝烟花。一个刀气烟花!
瞬间将头顶的火云劫雨冲散的漫天都是,无数夹杂着刀芒的星火弥漫天空。
火劫降世!
整座战场都被熏的烈火云烟,旌旗破烂倒插的满地都是,更有无数断了的刀枪激射爆飞,尘土飞扬中更是夹杂着一股炽烈的人肉烧烤之味,闻熏的令人直犯呕。
茅真黄在定了定心神朝前方看去之时,被震惊的已经目瞪口呆。
刚刚还活蹦乱跳的靠前五宗修士现在哪里还有一个囵囤健全的,全部成了一地的碎尸,迸溅的鲜血更是染红了大地,与天降的火劫遥相辉映,将这片天地都映衬成了一片夕阳末日之景。
“久匿昏衢天地暗,云收雾敛破法晴。
随风抱下天边月,万象丛中独自明。
明照宗,杀!杀!!杀!!!”
接连三声震慑的杀喊声,喝停了两军从没断过的战鼓之声,更是喝碎了天空上阴瑟瑟的沉云。
杀气透天地、凶焰贯九霄!
三四百人又一挥刀间,无数刀影斩出,朝着茅真黄所在的后方军挥去,凶炽的刀气盖住了诸天环宇,瞬间将泛红的大地都开了三尺之深,再到了翟老六这群垫后之人的头顶之时,每一道湛蓝的刀气已经如山河滔滔之势不可阻。
“入你娘的!胖爷要是信你们这帮瘪三,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茅真黄看着眨眼即致的无尽夺命刀气,张嘴破口大骂之时手里根本没闲着,从怀里拽出一张朱砂密密的黄符咒,肉疼的看一眼后想都没想就撕扯了开。
符碎,顿时一股褐黄之气将他那坨肥肉罩了个全,更有一股玄玄大道之音在其周围三尺之内充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