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人马逼至谷中,只见巨石嶙峋,乱石戈壁,狭窄难行,商敬石心头颇急,虽担心谷中有伏兵,可心中挂念妻儿,岳父,只得闷头加速,快快穿过谷底。
商敬重不觉紧握铁锤,左瞧右看,心中暗暗警惕。
谷深千仞,中日不见,狭窄的谷中,只有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呼和响起,在谷中来回响动,合音相协。
眼看远处一阵亮光,料得定是山谷出口,商敬重忍不住回头喝道:“兄弟们,加快速度,穿过谷底。”
“喝!”
就在即将穿过谷底之时,突然一阵喊杀声袭来,再看山谷出口,不知何时多了一支人马,盾牌如墙,长枪如林,密密麻麻的将山谷出口堵塞的水泄不通。
“吁!”
商敬石警觉,猛地紧紧一拽缰绳,死死的拉住了战马。
身后数千武士纷纷如此,个个显露出不凡的控马技术。
一时间,战马嘶鸣连连,急促之下,竟无一人一马相撞,数千武士各司其职,警觉的列阵应敌。
山谷出口的人马以盾牌列阵,长枪御敌,再加四周皆是高纵入云的峭壁,只得这一条狭窄小道,只得从山路杀出。
商敬石忽得小声道:“怕是后路也被截断,是战是退,还望大哥拿个章程。”
商敬重眉头一皱,左手取弓,右手抽箭,遥遥而望,搭弓拉箭,轻喝一声:“中!”
箭若黑光,呼啸而去。
“砰!”
锋利的翎羽箭行至半空,忽得被一道寒光斩落在地,断为两节。
只见盾阵中缓缓打开,一回纥汉子纵马奔出,立在盾阵之前,满脸的骄纵不屑。
这汉子黑头黄面,圆圆的脑袋上扣着一顶白色圆帽,两柄细长弯曲的胡须搭在脸颊,一直延伸到耳廓,宽大的嘴巴,一口的黄牙。
“唐狗商,可还认识爷爷。”
商敬石一双眸愤恨地瞪着他,脸色气得惨白,一举长槊,道:“拔也托,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是你叛变部落,竟要引铁勒人杀我岳父的。”
这二人似乎相熟,开口便知姓名。
那回纥汉子冷冷一笑,不置可否,右手一动,缓缓拔出腰间弯刀,遥指商敬石回道:“是又如何,吾乃回纥部落的第一勇士,我得族人为回纥赴汤蹈火,这才换的了这一方天地,可那老家伙不知进取,还将女儿嫁给你,欲要立你为回纥部落的首领。”
“卖主求荣的狗贼,为了这个,你就将族人献给了铁勒人。”
一旁的商敬重气的七窍生烟,不知是担心家嫂,还是被拔也托所作所为而生气,直接纵马朝拔也托杀去。
商敬石大惊,只见商敬重已奔出数步,再制止也已来不及,只得由他去吧,心中却极为担心。
只因这拔也托武艺高强,马术精良,恐弟弟不是其对手,心思一动,左手紧紧的按在腰间的弓囊上,一旦有失,立即可救之。
商敬重高举八棱铁锤,满脸煞气,口中怒骂不止,直扑拔也托的头顶而去。
“卖主求荣的狗贼,吃爷爷一锤。”
拔也托见这锤来势凶猛,隔着数米,已经感受到迎面而来的煞气,不敢硬接,只得侧身躲避。
“呼!”
锤影如山,直压头顶而来。
拔也托心头一紧,侧身一躲,大锤擦着拔也托的衣角落下,重重的砸在地面。
“砰!”
尘土飞扬,乱石飞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