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相互寒暄几句,忽闻身后一骑飞奔而来,嘴里呼喊不停。
众人忙回头望去,来人是黑风寨一小头目,刚才一战,紧跟李青云身后,左刀右枪,甚是勇猛。
那小头目奔至跟前,跳下马来,将马背上血淋淋的尸体拽了下来,放到众人跟前,忙喊道:“大当家的万安,您看这是何物。”
商敬石心生疑惑,忙走至跟前,查看一二,看那鞑子尸体上披着黄色镶红边的铁甲,腰间挂一金龙镶玉牌,顿时大惊道:“这是后金大将,还是个镶黄旗的固山额真。”
李青云自幼生于关内,不知商敬石所言,忙询问:“这人立于旗下,身旁护卫良多,定是后金大将,只是小弟不明兄长所言固山……什么的,到底是什么。”
商敬石笑了笑,忙解释道:“此人乃奴酋亲领旗大将,鞑子的固山一旗之主,与我大唐一品大将同级。”扭头再瞧,又见那鞑子将官胸膛凹陷半尺有余,忍不住赞叹道:“恩人真乃神人啊,赤手空拳将一武官活活打死,真可谓闻所未闻。”
李青云忙摆手,笑道:“兄弟有所不知,小弟只习过拳术,各类兵器一样也不会用,空有一身蛮力罢了。”
商敬石自然以为李青云故作谦虚,当真是心里暗暗赞叹不已。
商敬石心性豪爽,当下既邀李青云入寨做客,设宴款待救命恩人,李青云见日过晌午,忙言道:“兄长不必客气,我等既是兄弟,又相距不远,来日方长,可今日兄弟有要事要办,改日再聚如何。”
常老八大战了一上午,口干舌燥,两眼冒火,一听这话,忙喊道:“将军,今日怕是赶不到集市,不如在此休息片刻,明日再出发。”
李青云闻言不语,心里暗暗筹措:“私自与异族买卖,本就犯了大罪,若是再耽搁片刻,恐生大乱。”
想到这里,李青云眉头一皱,双目凝神沉声道:“连夜赶路!”
李青云语气强硬,带着一丝丝不容侵犯的威势,常老听,脑袋一低,虽心有不甘,可也不敢反驳。
商敬石知道今日怕是无法与恩人痛饮,便转身对自己兄弟商敬重喊道:“挑选几个武艺高强的兄弟,与恩人一同,这一路上同行颇多,打着我的旗号,量哪个山头也不敢造次。”
“是,大哥。”
商敬重忙挑选了几个机灵的好手,交代几句。
李青云露出感激的眼神,向商敬石拱手谢道:“商大哥,谢了!”
商敬石见状,连忙回礼。
李青云一行人作别了商敬石,押送车队往集市赶去。
眼看天色渐晚,常老八只觉浑身疲乏难耐,又见远处有一破败庙宇,忙开口道:“将军,您看天色已晚,兄弟们累的不轻,不如就地修整片刻,明日再行出发。”
李青云回首见周围军士一个个垂头丧气,疲惫不已,便点头道:“好,既然如此,我们就在此地修整片刻。”
说完后,又突然喊道:“身处野外,找几个兄弟去放哨。”
常老八眉飞色舞,应了一声,回头喊道:“兄弟们,将军有令,前方寺庙宿营。”
“万岁!万岁!”
车队将士纷纷举枪高呼,一扫刚才的颓势。
李青云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里暗道:“自己虽为将官,可论带兵,可比这些老兵油子差的远了。”
李青云在心里暗暗记了下来。
正前方处,有一破庙坐落于山路一侧,院墙倒塌,砖瓦散落各处,庙门仅余半扇,破败的院子里尽是杂草丛生,庙堂内更是灰尘堆积,蛛网密布。
李青云踏步走入,见庙堂之内,一尊大佛坐落其中,李青云望着大佛,愁思入心头。
李青云下令所有军士,连夜将院内杂草清除,殿堂内灰尘清扫干净,那些军士不敢造次,慌忙打扫。
李青云望着大佛,蓦然跪拜在地,神情凝重,片刻,那泪水像那溪流,汩汩地在那俊秀的面颊上流淌。
“小子听闻我佛慈悲,烦请我佛保佑观音婢一生平安,他日我若飞腾,定为您重塑金身,重修庙宇。”
“飞黄通达时,怕是记不起这破庙了吧!”
李青云突闻耳边有人说话顿感大惊,自己一进门,便仔细查看过,并未发现有人,忍不住暗道:“莫非是大佛显灵。”
“大佛是不会显灵的!”
话音刚落,一鹤发童颜的老道,突然出现在李青云跟前,李青云吓了一跳,忙起身拔出随身匕首,警惕的打量着那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