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白马,一身红装,唐王世子李二郎满脸笑意,意气风发,一想到即将迎娶的美娇娘,就忍不住马蹄疾速,真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迎亲队伍布满了整个长安大街,长安百姓有幸目睹了这一场豪华的景象,浩大的场面举世罕见,各州王的贺礼队伍将盛唐河堵的水泄不通。
李青云听着外面的响声,心如刀割,只是苦笑连连,悲愤与仇恨布满了胸腔,浑身青筋暴起,一股寒意煞那间冰封了整个屋子。
屋内的侍卫纷纷侧目,外面炎阳透过,却深感寒气森森。
不久,屋外喜音渐离渐远,李青云胸腔内的怒气却越烧越烈。
“砰!”
门被撞的大开,长孙无忌背靠斜照的光线,踏步进来,挥手让侍卫离开,径直至李青云面前,长叹一声,自顾道:“事已至此,我劝你好自为之,你大可放心,我会赐你一官半职,颐养天年,算是一种补偿。”
李青云慢慢抬起头来,鲜血淋漓的脸上,表情嗜血,狂暴,凶残……
长孙无忌与之目光相碰时,忍不住浑身一震,嘴唇微动,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觉得背脊都窜过了一丝寒意,暗道:“这是……这是什么声音!”
长孙无忌逃命般的跑了出去,跑到院子外,顾不得形象,大口喘着粗气,周围侍卫纷纷上前询问,只见长孙无忌摇了摇头,心里却一直回忆着那种眼神。
一侍卫头目上前询问道:“家主大人,是否……”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长孙无忌摇头道:“给他治治伤,明天会有人来接他。”
就在这时,长孙敬德走来,抬手摸了摸额头,命令道:“你去,把人处理干净点。”
长孙无忌闻言,直身拦道:“慢着!此人不能动。”
“为何!你不知道斩草不除根,如若虎入深山。”
长孙敬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长孙无忌昏头了,急忙提醒道。
长孙无忌握拳咳嗽了几声,眼眸扫视了众人一眼,沉声道:“今日乃大小姐大喜之日,如何能杀生见血,此事怕是不吉利。”
说完,对长孙敬德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乱讲话,接着转身向书房走去,长孙敬德饶是心有不甘,紧跟其后。
一路上,这叔侄二人沉默无语,长孙敬德憋的脸色发青,眉头紧缩,怒气冲天。
刚一进书房,长孙敬德憋的难受,当头开口道:“那奴才浑身带着萧杀威瑟,暴戾之气,若是放过他,怕不是养虎为患。”
长孙无忌不语,径直坐在上位,漆黑明亮的眼眸一眯,右手轻敲桌面道:“我答应观音婢留他一命!”
长孙敬德脸色阴郁,眉心隆起,心如滔浪中的小船起伏不定,张口欲言,却又不知该如何说。
“可我也没说就放过他!”
此言一出,长孙敬德一脸茫然失措,不明所以。
“当如何!”
长孙无忌听闻,扭转身子向长孙敬德瞥了一眼,踌躇满志的微笑浮上眉梢:“借刀杀人。”又见长孙敬德一脸茫然,继续讲道:“别忘了,鞑子的一个公子死在我大唐,我若将这小子调到北辽边关,当如何。”
长孙敬德薄唇边不由微微勾起了一抹冷笑:“再放出风去,是这小子干的。”
“嘿嘿!”
两人相视一笑,进而昂头大笑起来。
天边铺满了少许的云海,映衬着神秘的眩丽,西下那血红色的晚霞,散发着耐人寻味的凄美。
盛唐河桥头,一黑衣少年驻马伫立在夕阳下,宛若深潭的黑眸里映衬着长安城的轮廓,眼神里的杀意,仇恨如同潮水在胸中汹涌起伏。
“血海茫茫翻天边,一身仇恨空余生,待到兵临长安城,敢叫皇天折须眉。”
“驾!”
言罢,少年一拉缰绳,向北驶去。
瘦长的身影,在夕阳的映衬下,渐行渐远。
北辽乃九州大陆最北端,此地被原始野林笼罩着,暗无天日,人烟稀少,瘴疫猖獗,野兽横行,在这片土地上,一蛮荒民族世居此地,残酷的生存环境养成了这个民族凶悍,血腥的习惯,这个民族就是女真族。
九州凋乱,战事频繁,九鼎不存其一,女真一族趁机崛起,以铁马弯刀统一北辽,建都称王,号后金,与九州各州共侍中州。
后金都城赫图阿拉城皇宫之中,汗王老亦可赤端坐上位,殿内文武大臣分列两侧。
老亦可赤如刀锋般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随手打开一奏章,打量片刻,开口道:“诸位今日可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