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七回去的时候,最先不放心的看向祁容,可是对方沉眸温浅,从表情上又看不出任何异样,宝七只好暂且压住心中的疑惑,朝公孙先生打了声招呼。
宝七看公孙先生虽然姿容俊逸,眉心处却不如往日洒脱,尤其是眸色中隐隐闪出的沉思,和对方对待祁容与自己微妙的态度,这屋子里又没别人了,宝七猜测十之八九,估计是和祁容的病情有关了。
想到病情,宝七心里总会闪过一股隐隐的不安,尽量稳妥的先谢过公孙先生,不经意撩了一眼桌上的药碗,是空的,便和声对芸儿道,“怎么少爷的药喝完了,还不将碗收下去,给公孙先生快快看茶。”
芸儿偷偷看了一眼祁容,心中微诧,还是恭顺的请礼表明自己的失误,连忙将桌上的空碗撤了下去,不久便端着新砌的茶水上来了。
宝七知道芸儿去找自己,便定会来不及做这些,她这般说来,也是想看一下几人的反应,让自己离答案更近一点。
话说着,贺兰便已经扶着花惜进屋儿来了,宝七给对方安排妥当,便等着公孙先生问脉看伤。
看伤期间,祁容倒比任何人都紧张,宝七安抚的看了他好几眼,直到公孙先生说无大碍,处理的不错,用些药调养一下便可,祁容的面色才松懈下来,不由得拉了拉宝七的手,“既然公孙先生说无事,那边是无事了,这下就不必担心了。”
宝七听的好笑又感动,心中默默反驳明明担心的是你自己,这句话是说给你自己听的吧,还是反手也回握了一下祁容,又慢慢放开。
祁容心中一跳,颇为惊喜,瞥眸看向宝七,对方却只是微红着脸,看向别处,小小的动作,并无他人发现。
花惜坐在塌上,拢了拢看完伤后的裙衫,微微侧了侧头,不去看宝七二人牵手的小动作,杏眸中闪过一丝难以言说的情绪,纤长的睫毛好像都带了愁怨,深深刺进她的心里。
心中更加叹气,只能想自己命苦,做出了选择,却逃不过老天的戏弄和不公,脑中又闪现出祁越那张如玉的面庞,白衣风流,春风化雨。
机会,总是要自己去争取的罢,花惜默默叹息的样子,显得越发孱弱,惹人心怜,哪里像一个生养在农家的健壮姑娘,到更像一个窈窕的小姐。
这番风姿看在宝七眼里,便是哀伤不已的楚楚可怜,丧亲之痛的打击和清愁,眼眸盈盈忧心道,“惜儿姐,若是今日身体实在不适,我们明日再去寺庙,也未尝不可。”
花惜勉强扯扯唇角,“无妨的,这点伤还是能撑得住,以前也不是没遇过,早日去庙中给爹娘祈福,去晚了反倒没了诚意,是我这个做女儿的不孝……”
芸儿悄悄瞅了花惜一眼,咂摸了一下对方的话,看宝七反倒并不在意,只好默默收回目光,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