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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苍山俯,长河弯

夷歌回到王府,霁寒霄希望夷歌参与军政之事,夷歌却早已看淡了千古兴亡。希望他婉转于公子王孙之间,他又看透了虚与委蛇。每日只是陪在羽蝶身边,偶尔指点霁麟修炼,有时候帮助霁辰出些建议,修炼骨简之中的功法。不参与贵族王孙的宴会,也不招待慕名而来的名儒学士,连王府的大门从来都不出。可是夷歌的盛名却传的整个中洲城。有人说夷歌如今学识尽退,伤仲永也!也有人说他长的丑容劣貌。也有人说他貌比潘安,学识更近一层楼。也有人说他傲睨万物,所以从不接见外人。各种传言不绝于耳,夷歌都是听之任之。霁麟每次出去听见褒赞之说,回来和夷歌夸夸其谈,遇到谩骂侮辱之词,回来也要向夷歌咆哮一番。夷歌仍然每日干着自己喜欢的事情。晚间都会侍奉二老,为二老披肩、洗脚干一番平常家儿女该干之事,羽蝶欣喜其中,这可难为了霁寒霄,霁寒霄战场征将平常从来不用下人侍候这番,如今自己的儿子为自己做这些,欣喜之余多有些不自在,羽蝶则长劝他:“儿子这么多年不在身边,这是他的一番孝心,为父不受,会伤了歌儿的心”,夷歌则是常说:“习惯就好了,以后每日我都来,您就不会不自在了!”正在夷歌侍奉完二老,下人通传:“海阁,海老先生前来拜访!”霁寒霄道:“海老先生于我并无太大交集,我住北方军务,他主中洲改革平忧患之策,今日为何深夜拜访!”夷歌道:“父王可知道,这海老先生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是年事已高,所以他总想为中洲寻的几个可堪大用的接班之人,孩儿与他曾有过一番谈论,只是当时他还并不知道孩儿身份罢了!孩儿猜测海老先生深夜拜访,是闻了孩儿的名,想来实查一番罢了!老先生一辈清名,不想被说成沽名钓誉,攀权富贵这才会深夜前来吧”,霁寒霄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去接见了,见了反而多生尴尬,你代为父前往吧!”夷歌道:“知道了,父王”,说完转身匆忙离开了,裙带不解,衣袖弯卷,跑往客厅,一进客厅见海老先生白发苍苍,但是仍然是目光如炬,夷歌进入客厅微身拱礼:“见过海老先生!”海老见夷歌衣袖弯卷,不解的看了看旁边的下人,下人赶紧道:“这是我家二公子”,夷歌这才想到自己衣袖还卷着,又是深鞠一躬:“侍奉双亲,匆忙至此,忘乎礼仪,海老先生不要见怪,还要劳烦老先生稍后,我这就去换衣更洗”,海阁和蔼一笑:“闻名不如见面,你一番匆忙,可见你至孝纯心。听闻你少小离家,回付之日也是一番风波,传的中洲沸沸扬扬!你这当事之人,却躲起来,闭门谢客,更是不出府门半步,我叫侍从在你家门外蹲守多日,见你无动于衷,我才不得已深夜拜访!”夷歌道:“老先生还是一样,为国为民不拘一格,不是害怕您突然拜访王府,会引起庙堂风波,想来也不会如此吧!”海阁笑道:“小家伙倒是取笑我了,生命将近,空留的一身清名”,夷歌微微一笑道:“老先生依然如此!从不行藏头露尾之事”,海阁疑惑:“前辞一个还是本以为是口误之词,这句依然?”海阁问道:“你我可曾相识?”夷歌道:“老先生可能不知道,年幼之时,拙劣之词引的老先生一番开解”,海阁道:“那时你尚年幼,诸性不定,而且我与你言语不多,何谈了解?”夷歌继续道:“还魂镇与老先生一番交谈犹记于心,只是当时身份不便,谎词掩饰,具面遮容”,海阁恍然大悟开顿时心中大快:“墨语,你是墨语,你竟然是墨语,看来今日注定不枉此行了!”,夷歌道:“老先生抬爱了!”海阁道:“最近朝堂之中出现了一批贤党顽恶之徒,这些人不除,一旦势大定会蛀食中洲,已多次暗含射影之词,平伤老夫,最近听闻他们要对付你父王,我来此其一是一探虚实,更是提醒你父王!”夷歌不解的问道:“什么人有如此威望能力,能暗害我中州柱石”,海阁微笑道:“听闻是新归来的和贤亲王,四十多年前我并未朝堂,所以应声之人多是他的旧人”,夷歌道:“老先生在,我中州苍山矗立,长河不弯,如今他们却要俯苍山,长河弯,这是要毁了中洲呀!”海阁道:“我这座山已老,我这长河已干,新的苍山、长河是你,只要还有你在中洲定可繁荣昌盛”,夷歌道:“老先生,的抚养育民之策,我曾拜读过,如此之策,天下只有老先生之名望方可成策,所以只有老先生这座苍山再矗立十年之久,中洲方可气吞三国,一统天下,所以老先生定要保重!”海阁长叹一声道:“当年顶扶中洲,万不得已虚接名望,我早已察觉,只是国策不可止更不可费,所以我才寻找可定替之人,以防溃势,多年来看出劣败之绩之人不出五人,没想到你小小年纪一眼便看出,可见我所觅不错!我去亦合眼矣!不过我会尽力支持,蜡炬成灰方始终”,夷歌暗中猜测这和贤亲王肯能就是自己解救回来的了贤,所以更加担心海阁的安全于是道:“海老先生,我有一朋友名为佛依,喜爱棋术,我知道老先生也是爱棋之人,故此想借助你府数日,切磋棋艺,不知老先生可否答应?”海阁怎会不知夷歌用意道:“好!孤寡之人,有人为伴,解乏除闷,你告诉你父亲多加小心,我也就不打搅了”,夷歌让了依陪同海阁回去了!夷歌深夜将此事告知霁寒霄,霁寒霄这几日听闻和贤亲王所行,转而豪爽一笑道:“多加防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夷歌虽然脸上挂着微笑,内心道:“了贤,你终于还是触到了我的底线,我既然将你就回来,就亲手送你下地狱!”。果不其然了贤仗着自己的威望、地位、辈分来王府威风一番,霁寒霄带着众人躬身行礼迎接了贤,但是夷歌直视其目,了贤旁边趋炎附势之人斥骂着要夷歌跪下,了贤趾高气昂的看着夷歌,霁寒霄想要翻脸,了贤就是希望霁寒霄动武驱逐,如此不但会被族规处置,到时候再宣扬于中州百姓说霁寒霄要兵持重忤逆长辈,曲礼不行,就可搬到霁寒霄。夷歌如何让自己父王替自己受过,夷歌咬牙跪下,直视着了贤。了贤狂妄大笑而去。霁寒霄将夷歌扶起来,拍了拍夷歌的肩膀。海阁听闻此事长啸一声:“苍山俯,长河弯,山峦地动,侵吞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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