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新帝。”
北寰帝都这样说了,没有人再反抗。
反正,七殿下也是北寰帝的儿子,继承大业,没有不妥。
太子如今已经算是废了,整日在太子府不出门,不问世事。
七殿下并不差,当北寰的帝王,未尝不可。
他们没有必要血流成河。
所有人都跪地,匍匐朝拜新帝。
每一个帝王的登机必定是将载入史册的一幕。
可是后世评价季家这位卓尔不凡的新王时,只一句话。
厚德二十一年五月,新皇登基,改国号为朝永。
他尚未穿上龙袍,竟然先让司衣房准备皇后的凤冠霞披。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明白,那个为了六少司能够顶撞季玟随,脱离季家的七皇子季归梧。刚成了新王,竟然准备女子的凤冠霞披。
这个如谪仙一般美貌的男子,他到底,是爱着谁?
季归梧要将季玟随打入天牢,文臣武将都反对,跟随季玟随的死忠,甚至以死相要挟,也有不少大臣,说他心狠手辣,目无王法,这种人登机,国将亡,还扬言,要罢官。
季归梧脸格眼神都没有给他们,“想走的就走,不想走的,我也回清理干净,朝堂之上有多少眼线,我拔多少,我不要谏言,这里,就是我的一言堂。”
所有人都觉得,季归梧刚愎自用,自负过头。
朝堂停滞,新帝登基,连龙袍都还没有穿上,就失了整个朝堂的人心,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开局。
季玟随还是被季归梧关到天牢了。
“你来看我?”他如今再也不是黄袍加身,一辈子龙马征途,最后,竟然是儿子的阶下囚。
“你害的她。”季归梧冷漠的不行。
“不是我害她,也有其他人害她。闾丘禾的女儿啊,我的好儿子,你可真是找了个好女人,星岛五百年的预言之子,篁鸽的接班人,这样的身份,你以为,没有人想杀她?”季玟随坐在牢房的草垛上,仿佛坐在龙椅之上一般自傲。
“你和他们勾结?”季归梧冷笑,移步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我的毒,也是他们下的,曲娴,也是被那些人害死的。你看中的,从来都是你自己的帝位。本来不想这么早杀你,可是,你不该动她。”
若不是季玟随将他从七皇子府支走,那些人不会有机可乘,时懿不会受伤。
他说过要保护好她的,他又食言了。
“西越,还是天城?”
季玟随听到曲娴的名字,神色中才有了抑制不住的痛苦。
“你”听到那两个地名,季玟随更是不可思意的看着季归梧。
“不用意外,我比你想象的,强太多了。”所以,他从来就看不上这北寰的帝位。
他来这,无非是想引蛇出洞,将澧藏海幕后的人,都勾出来罢了。
而且,他的确需要一个响亮一点的名号,让时懿看到他。
“杀了我吧。”季玟随闭上眼,叹气。
“杀你?太容易了。”季归梧嘲讽,将一颗丹药粗暴的扔到季玟随的口中。
“我的痛苦,你也尝尝。”
也不算痛苦,毕竟,他连苦是什么味道,都没有尝过。
唯一能够品尝的,只有那个女孩子的甘甜。
“七哥!”季归仪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他不过是多睡了几觉,醒来,连国号都换了。他的七哥,竟然篡位了!
“你来干什么?”就算是一只对他还不错的季归仪,他也没有特别多的情绪给他。
“你对父皇你杀了父皇?”
季归仪听说七哥将父皇关到天牢,他就连忙赶了过来。
不管怎么样,那是他们的父亲啊。
“那是我们的父亲啊。”季归仪看季归梧不讲话,红着眼朝他吼。
“父亲?”季归梧像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
“他不是我父亲。”
季玟随逼他生母远嫁他人,他尚在襁褓,却给他下毒,要挟曲娴一个女人,蛰伏在东御,只为时机成熟,他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