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有人反对,维农的心里很是恼火,此时的他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想要极力掩盖的孩子,正处于暴怒的边缘,若是吕纳堡的人来劝他,或许维农会直接爆发也说不定,但还好这位校官是勃兰登堡人,这让维农必须要冷静对待。
公爵与公爵之间并不平等,他们的家族能有如今的位置,全是因为有勃兰登堡公国的庇护,面对这样一位勃兰登堡出身的校官,即便他是一位伯爵,更是一位公爵继承人,但也不敢太过申斥。
校官却对维农的不耐烦没有丝毫的在意,而是以专业的军事眼光看待眼下的问题,他说道:“伯爵阁下,请您仔细听一听,如今的战场上,可有半点声响么?”
维农被校官一说,这才意识到因为紧张,而让自己的耳朵变成了摆设,此时倾听黑夜中的声音,除了风声之外,再无其他的声音了,战场可从来不会这么安静,即便相隔几公里的距离,人们砍杀对方的声音,死亡之前最后的呐喊都会传播到十几公里之外的地方,但如今的黑夜除了风声的哭号之外,再无其他的声音,显然战争还没有爆发。
维农做错了判断,但他并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误,作为一名贵族,他也有他自己的尊严,虽然这尊严若是要拿一场战争的胜败来对赌,确实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但维农还是说道:“校官先生,战争确实还没有爆发,但这并不代表接下来的二十分钟之内也不会爆发,我们应该快一点抵达目的地等待战争的命令才对。”
“将军阁下,这是奇袭战,不是正规战,波克先生曾经说,奇袭战最需要注意的就是隐蔽,这是奇袭战与正规战之间最大的区别,宁可放弃原有的阵型,也必须要在战争爆发之前隐藏身形,我想我们应该遵守这一点。”校官依旧坚守着自己的建议,这番话让维农无法辩驳,也不能辩驳,因为此时周边几位校官此时都已经站在了这位校官的身边,他们都是勃兰登堡人,作为一位依附于勃兰登堡的贵族,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更何况他也很清楚的知道,之所以自己会那么说,只是在撒气而已,并不代表自己的坚持就是明智的决定,这一点他很清楚,在这位校官说出战争还没开始这句话之后,他就明白了,所以面对众人的坚持,维农并没有继续坚持他那愚蠢的建议,也没有继续僵持,而是同意了校官的意见。
这让队伍立刻开始了缓慢的前行,指挥官们的心情大多都很急切,但没有人在这个时候说什么,耐心,谨慎,是奇袭战的精髓,他们虽然是第一次接触奇袭战,但波克如同念经一般的重复早已经让他们将这两个词语牢记在了心中,在大约二十分钟之后,维农的队伍终于抵达了指定目的地,而战争的号角,也依旧没有吹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