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阳强行狡辩,生气地吼道。
“那我打电话给你们班主任问问,是哪个老师布置的作业,需要到网吧去完成?”
她又不是不知道,整个高中的内容都是在为高考服务,高三的作业更加只会是各种试卷习题,根本不像初中小学那样,还有各种手工课。
林朝阳顿时就不说话了。
季凤兰听着也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凑近了手机道:
“朝阳啊,难得放月假,你就回家来吧,你在家玩一会游戏我们也不说你什么。好不容易你姐回来,你都好久没见到她了”
对面的林朝阳一拍桌子,骂了句操。游戏人物死了。
被连续打断,还被林夕露那样质疑,他十分火大:
“她林夕露是什么重要人物,还值得我专门回去见她?不回去!不要来打扰我!”
说完,就啪地一声挂了电话。
“哟,咱们林少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火!”
旁边一起打游戏的狐朋狗友问道。
“没什么,我妈说我姐回来了,非得让我回家!唉,我刚才死了,要开下一把了!”
林朝阳试图把话题带过去,却没想到那些狐朋狗友却抓着不放:
“你姐回来了你咋不回去,万一你那个富豪姐夫也一起来了呢?”
“就是,快回去吧,问你姐夫多要点零花钱!那种超级富豪,随便手指缝里漏点钱,都够我们潇潇洒洒花一年了!”
“不想回去!”林朝阳粗暴地打断他们的话,“你们还打不打游戏了!”
说到他那个姐姐,他既生气又烦心。
不知道同样是一个爹妈生的,他这个姐姐为什么脑子就这么蠢,还跟他爸妈一样的死脑筋。
和周柏予那种超级富豪谈恋爱,居然自命清高,不愿意花他的钱,他爸妈也极力拒绝周柏予对他们家的经济帮助。
不过好在他比较聪明,每次到周柏予面前套套近乎,他随随便便给点零花钱,就足够他在学校过得很阔绰了。
所以,班上的人都知道他有个富豪姐夫,还调侃地喊他一声林少。
他原本也觉得这样很好,原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滋润下去,即使不好好读书,将来也可以去姐夫公司上班,随随便便做高管拿高薪。
可谁知道!
林夕露那个没出息的,竟然被周柏予给甩了!
不仅被甩了,还一分钱没拿到,直接被扫地出门了。
也多亏他机灵,先前打了电话到周家,问周家要了五十万,不然现在家里连他妈住院的钱都要去借债。
但损失了这样一个成为豪门总裁小舅子的机会,他还是气得要死。班上的人可都知道他有个富豪姐夫,现在没了,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去交待。
所以,上个月他从家族群里得知姐姐被甩,还“净身出户”的消息时,他就特别生气。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聪明的人,为什么会有这么没用的姐姐和父母,明明离豪门夫人只有一步之遥,却订了婚都被甩了,甩就甩了,还连拿点分手费的手段都没有。
满心的埋怨之下,他就一点都不想回那个穷酸破落的家,宁可在学校和同学打游戏。
上个月他明知道林夕露回来了,也不想回去见她。现在林夕露还教训他,他就更不愿意回去了。
林仁夫妻见儿子这么没礼貌地挂了电话,脸上有些歉意。
“露露,你别生气,你弟弟他可能就是学习压力太大了,脾气有点坏。他不回来就算了,等我周末放假的时候去学校看他。”
林仁劝说道。
林夕露摇了摇头:“我不是生气,而是你们太惯着他了。这样对他并不是好事。”
重生文里,原主这个弟弟就是个眼高手低自命不凡的,原主被赶出周家后,他依然维持着之前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很快就没了零花钱。
他因为有周柏予这个未来姐夫,向来在学校是被人捧着的,没了钱,周家还公开登报宣布了和原主解除婚约,他平时的高调顿时就沦为了笑柄。
林朝阳因此不想再去学校,并且发誓要出人头地,于是轻而易举地就被乔思宁派来的人,引诱着染上了赌瘾,欠下了数百万的巨债,弄得一家人家破人亡。
但即使被弟弟害得卖到了夜总会,原主也没恨过他,还嘱咐她要照顾他。
林夕露作为外来者,跟林朝阳没有任何恩怨纠葛,对这个弟弟虽然印象不好,却也谈不上特别厌恶。
既然原主拜托了她照顾林朝阳,那她就得把林朝阳拉回正道上来。
林朝阳现在,也就虚荣和眼高手低了点,外加沉迷游戏,并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还算有得救。
先试试温柔些的措施,要是不行,就别怪她对他下狠手,收拾得他哭天喊地。
“他既然为了打游戏,可以连续两个月不回家,那就让他打个够。你们都别去找他,也别给他打生活费,让他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季凤兰有点心疼儿子:
“露露,这不好吧,不给他打钱,他哪里有钱吃饭?”
“你们可能不知道,他问周柏予前后要了好几十万的零花钱,这样你们还觉得他没钱吗?”她没有说林朝阳打电话到周家别墅问周夫人要钱的事,免得他们更难堪。
这是她通过重生文知道的,原主并不知情。
“几十万?!”林仁和季凤兰都被吓到了,“这怎么可能?他平时也不像手里有那么多钱的样子啊!”
平时林朝阳回家都穿着家里父母给买的衣服鞋子,所以他们压根不知道,林朝阳在学校的生活过得有多奢华。
“你们查的他的卡就知道了。”
这个国家规定,未满十六岁的公民不能到银行开卡,所以林朝阳的银行卡是季凤兰用身份证办的,她手里有网银盾,可以直接在电脑上通过网上银行账户,查到林朝阳的卡里的往来明细。
林仁夫妻一向对儿子很信任,从来都没想过要查他的卡,如今拿出网银盾登录了网银一看,顿时被往期明细吓了一跳。
从两年前他才上高中开始,就有一个个人账户,几乎每隔几个月,就会给他打一二十万,前前后后加起来,总共打了九十万!
而现在,儿子卡上的余额只剩下五千多块钱!
加上平时他们每个月给儿子打过去的一千五百块生活费,儿子算是两年把九十万花了个一干二净!
季凤兰顿时眼前一黑。
他们一家人,几十年下来也没挣到九十万啊,儿子居然两年时间花了九十万,而他们对此一无所知!
林夕露扶着摇摇欲坠的她,给她输了一点灵力,然后扶着缓过来的她坐下。
“妈,别着急,这点钱对周柏予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两年九十万,对周柏予来说已经算是出手吝啬的了,这还得益于原主第一次阻止他给她弟弟零花钱时,说不能把弟弟惯坏了。
“现在更重要的是,我们不能让朝阳继续这样下去了。”
铁一般的事实面前,林仁夫妻再也说不出反对的话。
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林朝阳竟然问周柏予要了这么多钱,把家里瞒得死死的,还花得一干二净。
他们完全不敢想象,这孩子都在外面干了些什么。
“好,都听你的。你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林仁夫妻心乱如麻,但他们历来不是有主意的人,而最近看来越来越可靠的女儿,无疑在此时便成了主心骨。
“那好,首先不准给他打钱,再把他电话拉黑。”
卡里只剩下五千多块钱,她就不信大手大脚惯了的林朝阳能坚持得了几天。
这一个多月以来,赵栋梁凭借着林夕露给他的安眠曲,每天都睡得很香,白天精神特别好。
他试着不再听安眠曲,发现自己也可以正常入睡了,这东西虽然助眠作用很强,却完全不会形成依赖,让人心里特别踏实。
身体状况越来越好,事业上也顺风顺水,他觉得林夕露简直是她的贵人,中秋节的时候,还特意寄送了节礼和购物卡过去。
这一天,集团董事长来公司视察,他作为公司的销售总监,被指定会后去汇报工作。
推门进去的时候便见董事长满脸疲色地打呵欠。
他细细回忆了下,好像每次见到这位董事长,他的黑眼圈都很深,而且眼睛里都有血丝,可不就和他曾经重度失眠的时候一模一样么。
他意识到,自己讨好大老板的机会来了!
若是解决了大老板的心腹大患,说不定还会得到升职的机会!
于是,这次汇报完工作后,他便关心地问道:
“李总,您最近是不是经常都失眠啊?”
集团董事长李总,是个不到五十岁的中年人,几家公司全是他白手起家创立的,手下数千号员工,经销商遍布全国各地,压力比他这个做销售总监的还要大。
像他们这样精神压力大的人,导致重度失眠是十分常见的一件事,很多老总们都睡眠不好。
长期睡不好,所以这李总还不到五十岁,头发就快秃到后脑勺了。
由于他是公司的高层干部,虽然被问及私事,李总的态度也还算和颜悦色:
“是啊,一直睡眠都不怎么好。”
赵栋梁很清楚,像李总这种有钱人,在被失眠长期困扰的过程中,必定是和他一样,经过很多治疗的,甚至可能比他去的医院还要好。无法攻克,那就绝对是很顽固的失眠了。
“我这里有一个助眠神器,非常有用,我自己以前也是失眠很严重,听它听了一个多月,就完全治好了失眠的毛病!李总要是不嫌弃的话,我把它送给您!”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面对得力下属的讨好,李总也不好不收,笑着道:
“要真是这么有用,那我也拿回去试试!”
赵栋梁便立刻回到自己办公室,把那个当做宝贝一样,走哪儿都带着的录音笔献宝似地送给了李总。
李总可有可无地收下了录音笔,客气地道了谢,一回到家,就随手把东西扔在了家里客厅的茶几上。
像他这样的身份,讨好他的人多不胜数,知道他失眠,送各种助眠仪器,药和熏香,枕头甚至床的人,都已经不知道有多少。
然而根本不管用,现实压力导致的顽疾,哪里是这些东西能解决的。
赵栋梁送给他的是一个录音笔,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专门助眠的音频,这种东西他家抽屉里少说有五六个在那里吃灰,可比赵栋梁这个随便用录音笔录来的高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