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艾尔面前的是一具足以用惨烈形容的“尸体”。

没错，“尸体”。

对于艾尔而言，四肢尽断，左手右脚不翼而飞，而仅剩下的右手左脚，在肘、膝关节处，肉皮似乎被刻意削去，只留下白裸裸的骨头连接着残缺的前肢，这不是尸体是什么？

手脚指头似乎被刻意打去三指，能够清晰的看见裸露在外的血管不断跳动，腹部右侧洞穿出一个足有篮球大的裂缝，以艾尔的视角居然能从右侧看到左侧的心脏在跳动，胸腔破碎一大半，但出于意料的却是肠道保持完好。

从“弹口”，没错，弹口，从这一点看过去，艾尔判断是一把加装过的大口径步枪，子弹口径高于目前军用的口径。

这是一个“人”，一个“女人”。

意识到这一点，艾尔突然跪倒在地，左手撑着手术台边缘，右手捂着嘴，一瞬间，艾尔有种吐到天昏地暗的冲动。

虽然不想去想象，但艾尔还不是不自主的产生一种“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拥有这样的操作能力与身体素质，能够承受这种枪械，并将子弹误差控制在毫米间”的念头。

“不要浪费时间了，医疗续命的时间有限，她撑不了多久，两天已经是极限。”

黑衣人负手，站在围帘外，毫无情感波动的指令艾尔，艾尔喘了口气，对着最近的一名助手摆手示意。

其中一名助手走上前将艾尔拉起，艾尔强行咽下唾沫，不去看手术台上惨烈的“尸体”，对着黑衣人说道

“你们让我来做人体手术，可以，但是你们特么的没说让我去地狱拉人啊！我拿头来救她？啊？你告诉我，这种身体要怎么修补？你玩我呢？”

“这和我没关系。”

“m”

艾尔忍不住破口大骂，骂了一阵感觉累了，捂着胸口喘气，后头瞟了一眼手术台上的女人，深吸一口气。

“够日的，你们几个别当哑巴，不然我是神灵也救不了她，还有这些升级组件和数据包，如果不和她匹配，最后就算救活了，也只是救活一个强大的精神病。”

“升级组件和数据包与她匹配，放心。”

四个哑巴终于不当哑巴了，艾尔对面的助手拿起一枚拇指的升级组件，用略带笑意的语气回应艾尔。

艾尔心中暗骂这群该挨天刀的，同时示意其他人说点什么。

“我们使用了生命维护装置，理论上可以卸除大脑以外的所有器官。”

艾尔脑海中骂出两个相似却不统一的脏话。

“为了改造成功后的强度，希望您能拆除碍事的四肢。”

反正你们这群号称为纯人类战斗的家伙眼里也没有人类，艾尔呵呵一笑，转头看向第四个助手。

“我没什么好说的。”

第四个助手看起来有些茫然，想了一会感觉该说的前三个助手都说了，剩下的只要看艾尔表演就行了。

没什么好说的？

艾尔听完四个助手的发言，一时间有些沉默，右手的颤抖开始变得剧烈，夹杂着各种情绪，艾尔只感觉非常烦闷。

“等等！她居然醒了！”

突然第三个助手惊呼出声，将艾尔与其他三名助手的视线吸引向手术台。

“不可能！怎么醒了，生命维护装置明明还在继续！理论上...不可能主动进行脑复苏的。”

“这是惊人的意志力，但这种意志力爆发到巅峰很可能就会伴随跳崖式急跌！”

第一个助手和第二个助手相视对望一眼，同时想到关键，而第四名助手似乎能说的话又被抢了，口罩下的嘴唇动了动，干脆拿起手术刀。

“等等！你想干嘛！”

“趁她还没脑死亡，尽快做手术！不然意志力跌落谷底就没的救了！”

第四名助手终于说出一句突破性的发言，其他三个助手纷纷拿起手术刀对望，等待艾尔的批准。

“别忘了你此行的目的。”

一直站在门帘后的黑衣人，恰到时宜的用着毫无感情的话语催促艾尔。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