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斐打开灯,捡起那本重生,趿拉着拖鞋开始在宋一一的蚊帐里找蚊子。后者对这种小虫子比较敏感,开灯的刹那已经躲了出去,站在空地上指着大概位置。
不一会儿,张斐捏着一只个头奇大的死蚊子给宋一一看,后者瞪着眼睛说道:“妈啊!这么大的蚊子,要是不抓出去晚上不得把我吃了?”
“没那么夸张,不过你明天肯定要吃点东西补补血!”
宋一一笑了:“那咱们就每人蚊帐里放一个,然后明天和鲁支书请假,一起去红塔市吃好的!”
张斐把蚊子扔进垃圾箱:“别扯了,快睡觉吧!已经十二点半。”
关上灯,宋一一仰面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良久才喊了一声:“张斐!”
“啊?”张斐半梦半醒回应道。
“谢谢你!”
“好”
“我觉得如果我一个人待在这里,肯定熬不下去,有你作伴真好!”
“嗯!”
宋一一突然提高音量:“张斐!”
“啊?什么事?”张斐一惊,睡意全无:“又出什么事了?”
宋一一却嘿嘿一笑:“没事,和你道声晚安!”
“死丫头!”张斐狠狠地说了一句。
……
第二天,宋一一起床去倒洗脚水,回来的时候路过窗台,突然看到那株沙葱挺直了腰杆,也更绿了,甚至还开了一朵紫色的小花。
她连忙端着那盆沙葱来到宿舍,嘴里喊着:“成功了,成功了,野沙葱移植成功!”
张斐正在洗漱,被宋一一的大喊大叫虎了一跳:“宋一一,我上辈子是不是和你有仇,晚上不让睡觉,早上我刷个牙你也不放过我!”
“我是让你高兴高兴!”宋一一不以为然,毫不在乎地说道。
“好,我高兴了,高兴过了!捧着你的沙葱赶紧消失,我要洗脸!”
宋一一白了她一眼,端着沙葱又来到窗台重新放回去,然后去厨房舀了一瓢水过来,小心翼翼地给它浇水。
这时,老革命靳立春正路过村委大院,从铁栅栏里看到宋一一在给一株沙葱浇水,饶有兴趣的走了进来。
“别浇太多了,沙葱喜旱,浇太多水容易烂根!”
宋一一回头看到靳爷爷立即放下水壶鞠了一躬:“靳爷爷!”
“嗯!别这么多礼数,我老头子不在乎这些!”靳爷爷走过来把沙葱仔细端详一番:“这沙葱长得多水灵,看着就让人稀罕,好好好!”靳爷爷看了两眼沙葱,冲宋一一笑了笑,继续步伐稳健地向村东走去。
宋一一望着那个稍显佝偻的背影发呆,觉得这老头身上也有很多谜团。视线收回来,她望向其他早起的村民,心里不禁在想:这些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或心酸、或悲伤、或自豪、或难言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