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珠等的就是这一刻。她当然有得说,登时俯身开口,“老太太明鉴,这双鞋子不是我的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屋子里,那一定是有人陷害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栎阳如故,“大姑娘要是真的有跟踪人的本事,那她肯定也有栽赃嫁祸的能力”
采珠举起了鞋,假作端详了几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老太太您看,这鞋这样大,根本不合奴婢的脚,一定是有人故意藏到奴婢屋子里的”
栎阳如故笑,“老太太什么时候说过,这双鞋是从你屋子里翻出来的了还是你心里早就知道,倘若真的顺着香灰的痕迹去寻,就一定会走到你屋子里”
采珠越急越错,她平时也不算个机灵的,遇上了一点事儿就方寸大乱。原本还有为自己开脱的机会,眼下却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跳了下去。
“采珠昨夜特地来见奴婢,只与奴婢说了一件事儿。”恰在这时,松白也开了口,“她叫奴婢今日务必要指认我家姑娘,毕竟姑娘是想舍了我。如此一来,无论是非对错,将一切事情推到大姑娘身上,至少能将我家姑娘拉下水。她能半夜来见我,我担心若不答应她,便要对我下杀手,这才假装应下。”
众人恍然大悟。难怪松白一进门,说了那些话之后,采珠整个人就疯癫了似的。
要是松白一早就说了这些,旁人只会觉得她是为栎阳如故开脱,但如今采珠自掘坟墓,松白口中的话就添了几分可信度。
一个丫鬟而已,栎阳府的丫鬟仆人都是签了死契的,若非有人指使,采珠何至于冒这样的风险
曹氏的目光落到了栎阳南萍身上。
栎阳南萍再蠢,也知道祖母这是在怀疑自己,连忙摆手为自己开脱,“祖母,采珠做的事情我一点儿也不知道啊鞋是在她屋子里找出来的,去找松白也是她一个人干的,祖母你知道我是最胆小的,又最怕见血,大伯母的事情绝对与我无关啊”
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没有了平日里半点端庄的模样。栎阳如故心中清楚,这事儿恐怕还真不是她做的,又看出曹氏眼中终究生出了不忍,心中就有了计较。
于是曹氏询问她看法的时候,栎阳如故只淡淡道“四妹与我素来关系不和,若是要询问我的看法,恐怕有失偏颇。”
从前的栎阳如故性子与现在差不了多少,却因为种种原因骨子里自卑到了极点。旁人与她说话,她第一反应也是远远躲开,因此曹氏对这个孙女并无多少感情。
偏偏原主能够想到最好的保护自己的方式,就是将所有人推开。稍不顺心,便大吵大闹。
从前的栎阳如故与曹氏是相看两厌,但或许是因为昨日栎阳如故的一句“因敬佩不敢接近祖母”让老太太软了心肠,此时看起栎阳如故,是越看越顺眼了。
即便她说了自己可能会有失偏颇,也毫不在意,大掌一挥,道“无妨,你尽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