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便是信了栎阳如故的托辞了。
栎阳承齐却不能接受,急急忙忙道“这只是大姑娘的一面之词,她向来巧舌如簧,母亲怎么能够听信她说的话再说,如果真的是太子殿下的人,李嬷嬷手里怎么会握着松白的东西”
“母亲,这么多年以来,我在府中一直没有个凭靠,行事从来小心谨慎,从来不为自己争些什么。可如今有人的手都伸到我院子里来了,我我”
到底是先帝塞过来的人,周蓉比父亲小了整整十岁,如今不到二十五的年纪。便是哭起来,也是梨花带雨的模样,十分惹人怜。
太卜家的嫡幼女,因为一道圣旨嫁到了他们家来做续弦,老太太一直觉得对不住她,如今看她哭得可怜,便又心软了。
“五姑娘,你上前两步。”老太太道。
栎阳如故也是到了此时才见到几位妹妹的尊容。除却四个妹妹,她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
两位哥哥在外求学,像这种家中琐事,没有传他二人回来的理由。
不过说到这几位妹妹,栎阳如故正觉得奇怪。自己是被拉进了浑水,才来到了这儿,这几位妹妹又是为什么
按理来说,她们是不必过来的。
五妹栎阳南依,乃是三房二女,今年刚过了十三岁的生辰,但光从面容上看,还未长开。
她梳着双平髻,一直躲在她母亲李氏身后。因为身量矮栎阳如故先前一直没有注意到她。
此刻听到老太太叫自己,才怯怯地向前走了两步,福了福道“祖母。”
“是你第一个发现了李嬷嬷的尸体”老太太端起了一杯茶,微抿了一口,放下茶杯的时候,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你不用害怕,照实了说就行。”
“我、我孙女昨日里听嬷嬷说,早上的露水用来煎茶正好,就起得早了些。经过二伯母院子的时候,看、看到有一个人”
栎阳南依说得结结巴巴,看样子被吓得不轻。老太太最喜欢这个粘人的五丫头,安慰了她两句,到“旁的不重要,她手里是不是攥着那块帕子”
老太太只一个眼神,立刻有嬷嬷端了托盘上来,上面放着的是一块素色锦帕。
栎阳南依只匆匆扫了一眼,就连连点头,神色惊慌。老太太又哄了半天,面色才缓和了些,行了礼退到了一边。
老太太又道“大姑娘,你也过去看看吧。是不是你院子里的东西,想必你也认得出来。”
那嬷嬷是老太太身边最得力的人,听到曹氏开口,端着托盘朝栎阳如故走来。
素白色的锦怕,在角落里绣了一颗小小的松果。栎阳如故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的确是松白的帕子。
虽然没有见过,原主的记忆中,却依稀有这一幕
“绣个松树得费多大劲儿啊,再说这样小的帕子,也绣不下呀。”彼时赤霞追着松白打闹,“要我说,不如就绣个松果好了,简单娇俏,也融一融你这淡漠的性子。”
正当栎阳如故不知道说什么好,忽闻松白冷声开了口“那不是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