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尽管如此,她还是偏了头,看向了栎阳如故,慢吞吞道“大姑娘,你有什么解释”
栎阳如故扑通一声跪下,伏低了身子道“祖母明鉴。孙女自小顽劣乃是事实,无从辩驳。但说到杀人,孙女自认还没有这个胆。
何况松白是父亲留下的人,平日里与我也不甚亲近,我就算是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又怎么会指使松白去做那样的事
一来她是我院子里的人,出了事第一个就能赖到我头上,二来父亲一生刚烈正直,他手底下的人,怎会听我命令去行烧杀抢掠之事
祖母明理行峻,孙女虽然敬佩,却因此不敢接近祖母。三叔无缘无故污蔑于我,我自然生气,但论起忤逆不孝、屡教不改,孙女万万不能认同。
倘若这事当真是我做的,祖母要罚,是生是死孙女都无怨言。可与我无关的事情,我便抵死不能认。”
一番话说得恳切无比,又将从前的栎阳如故不喜欢亲近曹氏的原因寻了个由头一笔代过,老太太面色松动了一些。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一直躲着自己的孙女,竟然是因为敬畏自己才不敢靠近。难道是她平时太严肃了
想着,曹氏尝试着露出稍显和蔼的神色,“先起来吧,又不是定了罪,地上凉。”
眼见曹氏有心软的趋势,静默了许久的周蓉连忙又哭了起来。
“母、母亲,我院子里的丫头个个都跟了我年有余,春芽更是打小就贴身服侍我。她们如今全都死不瞑目,我实在是想不出来有谁这样恶毒还、还有李嬷嬷”
周蓉嘤嘤哭了一阵,才接了下去,“李嬷嬷与我并不亲近,一直都在外院服侍,只这几日才收进了内院,却落得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早、早知如此,不如叫她一辈子待在外院,也不至于因为我受到牵连”
老太太没再开口,栎阳如故乖乖站了起来,道“母亲这话委实伤人。罢了,几位姐姐出了事,这是大家都不乐意看到的局面。究竟是谁做了这样恶毒的事,自然是要查个一清二楚的”
意思意思拉扯了两下,周蓉实在不愿从地面上爬起来,栎阳如故只好放弃。
接着周蓉的话,栎阳如故道“我身子不适已有多日,这两日几乎都是在床榻上过的。母亲上一次过来瞧我,我都没有力气起来行礼,才叫母亲误会了。
就连昨日里太子殿下前来,我也只想着推脱。直到李嬷嬷称太子殿下震怒,才勉强走出了房门。”
“太子殿下”曹氏蹙了眉。
南宫彦青也算是天底下沸沸扬扬的人物了,曹氏当然也听闻过。太子纨绔,性情又阴晴不定,怎么会突然到他们府上拜访来了
而且连拜帖都没有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