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寒蝉雪中鸣,悲凄哀切声。
碑文可覆没,难泯不朽情。
沐寒天与陆扬两人因胁三皇子在手,所幸自乱军之中逃出生天。但是,这一途同行的六位侠客之中,已经有四人永远的埋葬在了这片寒荒雪原之间,他们身虽战死,但英魄不泯。有朝一日,壮士之名,定会播满神州大地,让中州的百姓永远的记住他们的英勇不屈。
二人不胜悲恸,削木为碑,篆刻上了傅春雷、丁秉风、李望野、李望田四名侠客的姓字。为他们于寒雪之间,竖立起一片碑文。沐寒天拿出烈酒,洒在他们的碑文之前,权当祭奠。而陆扬早已哭得泣不成声,伏在雪中,紧紧的握着青铜古剑,连指甲都镶入了肉里。
沐寒天幽幽叹息:“诸位兄弟,我沐寒天与你们知交一场,乃是缘之所至,方今狼兵犯境,国难当头。列位豪杰英魂在此,希望能保佑我中州大好男儿,有朝一日,定会向天狼国寻回国仇家恨。”
他转身扶起陆扬,看着他眼中的泪光,斗笠下的目光不禁凌厉了起来,沉重的说道:“男儿有泪不轻弹,陆扬小友,切莫伤心于过往之事,你尚还年轻,在你的肩上,还要扛起中州的未来。”
“可是……春雷兄他们……他们都已经,已经死在狼兵阵中了!”陆扬悲愤莫名,已是声泪俱下,直视着沐寒天的眼眸,哭喊着道。
沐寒天看着他,突然一拳轰出,直将陆扬打得倒退数步,踉跄倒在了雪地之中。他大踏步上前,左右开弓,连抽了陆扬七、八个耳光。再复一脚,直将他高高飞起,陆扬人在半空之中,被踢得鲜血狂喷,惨然跌落在地,全身上下,剧烈的痛处使他几近疯狂。
陆扬此时心中悲痛欲绝,心中怒极,眼眶红起,挥出青铜古剑便向沐寒天刺去,不过长剑刺出,竟而不再前进,只因为,再进一寸,这把饮血之剑,便会刺入沐寒天的胸膛之中。
沐寒天静静的立在那里,声音嘶哑的说道:“事已至此,你的眼泪,没有任何的作用。难道你凭借着这些眼泪,便可以去敌阵之中,杀光那些残忍的狼族吗?难道,你以为,以你不过炼气境的修为,便能够以一己之力去给这些好兄弟们复仇吗?”
“那么我告诉你,不能。因为你不够强大,所以你只能接受这一切。”沐寒天探出一根手指,弹向了陆扬的青铜古剑,而在他指力弹在青铜古剑上的一瞬间,陆扬只感觉自己如同被一座高大的山岳迎面撞了上来,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倒飞出去,狠狠的撞在了一颗冻树之上,好不疼痛。
但是,他在这一刻却明白了很多,沐寒天乃是玄天境大成的修为,他虽战退了狼主麾下的血影老人,但那时乃是血影老人轻敌所致。如果对方用心相敌,那么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即使是借助着紫琊神石与青铜古剑,但是实力的悬殊也依旧太大了,根本无法胜他。
而若是将沐寒天换做是狼兵中的强者呢?又会怎么样?
陆扬不敢想象,如今尚且弱小的他面对这样的对手,会落得何种下场。沐寒天的教诲虽然强硬,直打得他爬不起来,但是却让陆扬深刻的懂得了其中的道理。
他勉力站起身来,眼眸中火焰熊熊燃烧,说道:“寒天兄,我明白了,我会变得强大,直至将狼族赶出中州的土地,为春雷兄,丁兄报仇雪恨。”
“好,你没有让我失望。”沐寒天走上前去,伸手搭在他的肩上,点头道:“只有一颗心百炼成钢,坚强如铁的男人,方才能肩负起未来的一切。你很好,我没有看走眼。所以,我方才一路保护着你一同逃出,若是没有如陆扬小友你这般的大好男儿,那么,我早就与老雷一同赴死而去了。”
他自怀中,掏出了一本青纸书籍,上面隐约可见苍劲有力的墨痕字迹,乃是手抄之本。沐寒天将这本书籍交到了陆扬手中,说道:“此乃吾之毕生所悟,其中精要,乃是一套破军剑法。这门剑法乃是脱身于玄真派秘传的凌虚剑法,其中一共七式,希望陆扬小友从这里离开之后,能够将我的这一门绝学,传承下来。”
陆扬眼中发红,但是没有拒绝,伸手接过,珍重的存放在怀中。他想要变得更强大。从而不再依赖于别人的力量。
只听沐寒天悠悠讲道:“我自十岁那年,离家而去,仗剑行侠,专好打抱不平,走马人间。于中年时拜入玄真,得受尊师剑仙剑无尘教导凌虚剑法,吾师大恩,至死难报。其时恰逢北域第一次引兵中原,我心系家国,日夜难寐,在这种心情之下,每个夜晚都会拼了命一般的练剑,终于让我悟出了一套惊世剑法,也就是破军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