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妖在这街上逛了许久，夜深深而人欲归。

不知不觉间不少摊贩都收拾回家了。整条街上稀稀落落的只剩下几间商铺还开着，但也门可罗雀。韩筱筝看见也没什么可逛的了，便没了兴致，准备回风花阁去。

海棠早已双腿酸类，困意连连。陪一个女人逛街真的是很辛苦的事。海棠平日里很少出来走动，除了偶尔给小狐狸买点新鲜的玩意，几乎所有赚的钱都存了下来。

这笔钱她是留给自己和小狐狸的。她承诺过小狐狸要带她去找昆仑妖境。也不知道要找上多少年，多留点银子在身边总是好的。退一步说，即使真的找不到昆仑妖境，海棠所攒的钱也足够小狐狸下半辈子富足的生活了。

海棠几乎没有什么首饰和衣服。那些绫罗绸缎很是华丽，海棠也很喜欢，但昂贵的价格却令她咂舌。为了避免受到诱惑，她深居简出，很少出门，更别提像今夜一般逛了有几个时辰的大街了。

其实韩筱筝纯粹只是为了好玩，也没有买什么东西，唯一嘴里吃着的‘糖葫芦’还是海棠付的钱。出门连钱都不带，又岂能真的是为买东西而来。

倒是这个女孩和小狐狸一样也很爱吃这‘糖葫芦’。连吃相都相差不多，一口一个糖葫芦，酸酸甜甜的汁液融化在口中，嘴角便会弯弯翘起，眼睛眯成一条线，尽情的陶醉在那香味中，享受着美食。

在回风花阁的路上，不知道何时支起了一个面摊，在那摊前有几人正坐在那等着面条出锅。

香味飘扬在空中，从街上的巷头飘到了巷尾。韩筱筝用鼻子闻了闻，顿时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便央求着海棠带她去吃上一碗面。

“你不是刚吃完一串糖葫芦嘛？”

“糖葫芦是糖葫芦、面是面。不一样。”韩筱筝撅着嘴巴。

这样的解释倒也新鲜。按着这个意思，幸好这街上没有什么吃食，如若有，岂不是要每样都得吃上一份，她这小肚子又如何能装得下去？

终是抵不过韩筱筝可怜巴巴的眼神，海棠还是带着她走到了面摊前，点了一份云吞面。她自己食浅，除了累，却并不饿。

面摊的老板矮小身材，但身材极为厚实，炉内的火光映照在他脸上，有几条疤痕，显得几分狰狞。

海棠看在眼中，心里有几分不舒服，总觉得气氛有些怪异。

只听得老板笑意盈盈道：“两位姑娘好运气，这云吞面就属头一锅最佳，我这水乃是取自倾城山的泉水，口感清冽。先下这云吞，汤清、水纯，煮出来既不破皮也不露馅，个顶个的饱满。待面汤饱和，再下这面，这面的原汁原味便保留了下来。”

韩筱筝听的这下个面还有如此多的门道。平日里自己从未吃过这头锅云吞面，一脸的期待。

他拉着海棠，坐到偏侧的一桌，晃着脚丫，眼神在另外几桌的客人身上打了个圈。直到老板将云吞面送到她面前，才收回了目光。

散发着热气腾腾的云吞面确实比自己吃过的要更鲜美。肉质细嫩鲜美，也不似一般的猪肉。一碗云吞面不大一会已全部入了韩筱筝的肚子。

吃饱喝足，韩筱筝满意的打了个饱嗝，正欲离开，却听老板正看着她，笑道：“姑娘可还满意。”

韩筱筝点了点头，好奇的问道：“老板，你这是什么馅做的，比我吃过的其他肉都要美味。”

“那是自然，我这肉一般人可不敢吃，它可是取自人小腿肚上的三分肌腱精肉。想起来了，就是前几日被我们杀死的那个倾城派弟子腿上的肉。”老板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案板上的杀猪刀。神情中浅浅的笑意显得寒冷，似是杀一个人对他老说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理所应当。

人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