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十七愣了愣,忽然想起昨天他与她说起“娘亲”时的冷漠反应。
他是被娘抛弃的人,他恨他娘恨到宁可她当初别生他。
他爹是皇帝,听闻,皇帝是天底下最薄情的人,而他的家是皇宫,皇宫更是天下最没有人味儿最无情的埋骨地。
这么一想,他不想家也不奇怪了,那个地方没有什么值得眷恋的东西。
可是她转念一想,一个人若是连想家都成了奢望,那还能有什么是他可以紧紧抓在手心,藏在心尖的?
她绞尽脑汁想要说点什么安慰他,忽然听他问道,“你那个郑婶婶,好像不喜欢你的小秋生?”
喵十七望着他,他望着天上的星辰。
他表情恒冷淡,很平静,她看不清他脸上是嘲讽,还是期待。
也许他在嘲讽着他接连遇到几个做娘亲的都是无情之人,也许他在期待着这世上不止他一个被娘亲厌恶,期待有人和他同病相怜。
她沉默几息,老老实实回答。
“嗯,我听郑府的下人们议论过。小秋生的傻不是天生的,是郑婶婶造成的。
“郑婶婶当年怀孕七月时,郑叔叔的娘要他纳妾,郑婶婶性子烈,说什么也不许郑叔叔纳妾。为了阻挠小妾进门,她挺着大肚子去闹,还用肚子去撞柱子威胁她婆婆……然后脚下一滑竟真撞上去了,小秋生就这么早产了。”
“小秋生一生下来就体弱多病,三岁还不会说话,郑家请了很多大夫,可无一例外,都说小秋生是个傻子,无药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