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一次的任务,就出了事。”
“我亲自出手,将那位走私了三千公斤黄磷草的毒枭拿下。一开始他还很惊慌,想来是平时打点好的人们都不见了。”
“但很快,他就平静下来,平静地让我铐上手铐,跟随我们的飞船离开,临走时还跟我说,让我准备一下,他亏了很多钱,让我做好赔偿的准备。”
“我自然是不屑一顾的。一个毒枭,就算再怎么有势力,也不可能跟军方抗衡。”
“但后来,我女儿死了。”
“在街上被大货车碾死,当我从军队里请假赶到的时候,迎接我的只有一杯骨灰。”
“我疯狂,我后悔,我痛恨!”秦毅的声音一下子低沉下来,像是冬日寒风吹过的冰原,翻动着深深的积雪:“我那时因为上头的原因,已经退到了教官的职位,不说薪水,就连在那个团部中,都是备受欺压。”
“等我最终退役,开始着手调查此事才知道,当时那台大货车的司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无意所为,但实际上有高级灵修师出手,干扰了他的大脑。”
“谁跟我有这样的仇怨,要杀掉我唯一的女儿来报复我呢?”
“我调查了我经手过的三十起恐怖袭击案件,六十五起走私案件,终于找出了最有可能的那个人。”
“你不用猜,被我抓到的人之中,只有一个人没有被判刑。”
“是的,明明他走私了三千公斤黄磷草,按常理来说,这辈子只能把牢底坐穿了。”
“可是他没有。审判过程中,只惩罚了表面上的主犯。他不是船主,也不是那一船货物的所有者,虽然他是事实上的主谋,但居然奇迹般地躲过了审判。”
“接着,他就被释放了,连根毛都没有伤到。”
“再然后,我女儿死了。”
“这怎么可以呢?这怎么可以接受?”
“所以我代表正义,杀了他,伪装成了一起意外事故。”
“但是没有用,我依旧被作为第一怀疑对象,遭到了不知名强者的追杀。”秦毅看了一眼李榆弦,发现他的手指离扳机越来越近,似乎随时准备开枪将自己射杀,凄惨地笑了笑:“你以为,以我晋入了高级体修师的境界,这些执法局的虾兵蟹将,能拿我怎样?”
“真正将我伤成这样的,是平氏家族的人。”
“我不知道什么平氏家族,我只知道,你在路上杀了很多人,很多不该死的人因你而死。”秦毅的指关节轻轻活动了一下,保持肌肉的松软,免得在关键时刻卡壳:“如果不是现在开枪不算防卫,我真想开枪杀了你。”
“杀吧,杀吧。”秦毅扭过了头,瞳孔渐渐开始扩散。他最后提起的那点精神,随着那个故事的结束也消失殆尽:“你杀了我,算是给自己这两天来遭受的苦楚泄愤好了。我是不会上法庭的,那群贼人没有审判我的资格。”
“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是怎么醒的?明明我那一下重击,已经把你打到重度昏迷了,为什么你还能醒来?”
李榆弦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脑子有病,痛着痛着就醒了,你满意了吗?”
“这样吗?”秦毅睁着眼睛,失血过多的他,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脸上的表情却变得安宁起来。
他主动散去了护住自己内脏的气,任由心脏重重地跳动。
血泵完了,他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