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彦斐看裴世子吃了,也捡起两枚扔进嘴里,边鼓起两边的脸颊含糊不清问道:“甜吧?”
裴泓慢慢吃着,尝着与过往味蕾完全不同的滋味,听到谢彦斐的询问,声音压得很轻,却还是慢慢说出来:“甜。”
影青不知何时挪到了一侧,亲眼看到五皇子自己吃两枚喂给主子一枚,王爷,吃独食是不好的。
他嗅了嗅鼻子,就是普普通通的吃食么,他堂堂影卫怎么能馋这种东西?可闻着是挺甜的,不行等交接之后他去买点尝尝?
谢彦斐是不知道影青什么想法,他偷瞄裴世子一眼:“世子啊,今天的事你听影青说了吧?”
裴泓嗯了声:“他一回来就说了,王爷这次立了大功了。”
谢彦斐就等着他这句话:“功是立了,却不能说啊,毕竟于容琅这厮是我的表兄,大舅怕是这会儿要恨死我了,所以我才躲走了。不过我现在担心的不是大舅这边,反而是另外一个人。”
“嗯?这朝中有谁能比于相爷还要厉害?”裴泓心下一动。
谢彦斐:“是奚文骥。”
裴泓皱眉,“户部侍郎奚大人?他怎么了?”
谢彦斐:“世子你不知道,今日捉女干的那处院子不是奚大人外室的么?我为了带人围观捉女干,一开始就说这外室跟有妇之夫偷人才让人不顾奚大人的官威闯进去了。后来成功之后我出来,好巧不巧就遇到了正在安慰段氏的奚大人,当时吧,我觉得奚大人看我的目光不怎么友善,他这是嫉恨上我了啊。”
嫉恨当时是有的,但是表面上能被看出的不友善是没有的,奚文骥隐藏身份十几年,怎么可能为了这点是光明正大表现出来,奚文骥只会暗地里给他使绊子弄死他报仇罢了。
可他手头没人,想要知道奚文骥会做什么,只能找人先监视着奚文骥的一举一动。
但他也不能直白说,之前影青太能干,他决定还是再使一使好了。
裴世子果然上道,沉思一番就问道:“王爷是担心奚大人私下里会想办法报复你?”
谢彦斐眼睛亮亮的:“对啊,可不就是担心么,所以世子你能不能让影青去户部外守着啊,若是奚大人有什么异样的举动或者去了哪里告诉我一声?”
裴泓不解道:“为何不直接去奚府外守着?”
谢彦斐摇头:“奚府外就不必了,只守着户部外以及奚大人白日里除了户部去哪处也瞧瞧就行。”这奚文骥要演戏,十几年如一日,当年既然答应了奚夫人不把段氏弄进府里,奚夫人答应让他留着段氏,却也有个要求,晚上除了特殊情况必须回府。
奚夫人是贵女身份也不低,奚大人为了表面上的名声不露问题,演出与奚夫人的相敬如宾夫妻和睦是不会给人留下把柄的,所以他只会白日里想办法安排,在奚府他是不会露出破绽。
所以,奚府不用找人监视,反而他在户部的时辰需要格外注意一番。
裴泓没再多问:“既然如此,那影青你可听到了?”
影青心里吐槽归吐槽,闻言恭敬站好:“属下这就去安排。”
谢彦斐完成了心头大事放下心,很快就喜滋滋回去睡觉了,一夜无梦。
可别人这一晚可就睡不着了。
而另一边等谢彦斐离开之后,影青亲自送谢彦斐去了隔壁,之后,裴泓从房间暗道悄无声息重新回到了前院的阁楼最上层,他还没说话,影青先忍不住开了口:“主子,王爷当真好生奇怪,他都敢跟于相爷做对了,还怕一个奚文骥暗地里会给他使绊子?再说了,那外室不是已经没事儿了,现在所有人的关注点可都在宣平侯府和于府。”谁还记得段氏这个外室啊。
再说了,五皇子的身份,奚文骥不过就是一个户部侍郎怎么可能会下黑手?
裴泓朝他的方向抬眼看去:“这几天,你觉得王爷做的事有哪一件最后没有道理的?”
影青想了想,这倒是,似乎从一开始对付魏姨娘到最后算计于容琅,甚至到后来两人一起抓女干,就算是他们无影宗也不知道这么多的事,可五皇子像是早就知道这些,了然于胸。
影青意识到裴泓话里的深意:“主子是怀疑五皇子知道这奚文骥有问题?可他能有什么问题?”
他之前就打探过,这奚大人十几年兢兢业业,是个能臣,吃苦耐劳除了段氏这个意外之外,挑不出一处错。
裴泓眯眼:“那段氏查的如何了?她十几年前当花魁的事还能查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