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一惊,难道昨夜真出事儿了,他急忙开门蹦出来,走到那扇门那敲门,里面却听到一个朦胧睡意的女子问道:“谁呀,大清早就叫门,真是讨厌。”然后就听到穿衣服拖拉着鞋子的声音。
范文昭问道:“姑娘,刚才听到有人尖叫,是否出事儿了,需要小生帮忙么?”
里面的女子慵懒的说道:“啊,没事,刚才是我刚起来不小心扎到了手,椅子倒了。多谢公子关心,我这就起来开门。”然后门一开,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庞来,乌法乱垂,睡眼惺忪,身上衣服不整的**露着雪白的脖颈。
三公子急忙闪身低头道:“既然无事,那小可就告辞了。”说完回房去了,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姑娘,猛然间想起来这姑娘不是银杏儿么?
虽然这姑娘化妆浓重,经过一夜的蹂躏,脸上看不出本来模样,但是那娇脆的声音,是范文昭很难忘记的。自己到处找寻店里的人,没想到这个姑娘却来到了这里,这是怎么回事?三少爷心里打了一百个问号,却没再去敲门,在屋内静坐,想看看哪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天色将近中午的时候,姑娘们才都起来了。一时之间,梳洗打扮,呼喊吆喝的纷乱了起来。整个画楼,只听到一片叽叽喳喳的声音不绝于耳,就像楼中养了一群小鸟,纷纷扰扰。刘大胖子终于被吵醒了,睁眼一看自己在这里,便拉着范文昭往外面来。俩个人找了一个小饭馆坐下,这才好好梳理了一番。
俩个人吃完饭,刘大胖子非要拉着范文昭去赌场。三公子无奈,心里惦记着粉雨楼的银杏姑娘,想着晚上再去勾栏院查探一番,只得跟着这大胖子混吧。俩个人又在赌坊内混了一天,到了晚上就又来到了粉雨楼。
门口的老妈妈换人了,一个满脸横肉的老婆子,眼睛凶很的盯着他们俩人,道:“哟,俩位爷,请进哪。”刘大胖子十分不乐意,但是也不敢造次了,只得嘿嘿着进来。范文昭没有让他往后走,直接拉着他上画楼上而来。
今日来的晚了,画楼上孤单翘首以盼的姑娘不多了,每层也就那么几个了。范文昭一直带着刘大胖子找到昨晚夜宿的房间,那里果然站着俩个女子。刘大胖子非常不明白道:“哎,范老三,你干嘛非到这破地方哈,这,姑娘又丑又老。”
范文昭不理,左右摇摆着,没有找到那个酷似银杏的姑娘。一个姑娘正站在他昨日进去房间门口,伸手一拍他肩膀,手绢在他面前一扬,眉毛高挑问道:“爷,是找我的么?”
三公子看看这女子,呵呵笑道:“不错,是找你的。来吧。”说话就拉着姑娘进门,这姑娘也不客气,推门往里面让俩个人,然后冲外面大声喊道:“妈妈,伺候客人啦。”就听到外面有人喊道:“天字号红云儿姑娘房内招呼客人。”
刘大胖子与范文昭坐在屋内,不大一会就有小丫头领着俩个小伙计端着满盘子的酒菜果品上来了。红云儿笑容满面,指挥几个人将东西安放在桌上,然后搔首弄姿道:“去,喊俩个小丫头过来唱曲儿,我今晚要陪大爷好好玩玩。还有,把红坠儿也叫来。”小丫头答应着,一会门口就出现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子。
范公子冷眼仔细瞅这姑娘,姿色不错,但比起昨晚上见到的碧莲儿稍差了那么几分风韵,看来这勾栏院教坊司内众多女花魁也是竞争激烈啊。屋内的红云儿笑道:“妹妹,快进来吧。这俩位新来的爷,正好给咱们姊妹俩个机会,好好服侍服侍。”
三少爷心里一动问道:“云儿姑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爷,您好吃好喝,我们好好服侍您。有啥不满意尽管说,我们姊妹虽然比不上后面楼阁中的红粉佳人,但也算是这儿不错的主儿。咱们京城九九八十一家勾栏院,也就我们这里姑娘最漂亮、最有才情了。”红云儿含笑说道,一边伸手给俩位满上酒。
刘大胖子不安分了,拉着红坠儿坐下,伸手就去摸姑娘的胳膊。坠儿姑娘浑身一颤,下意识的往旁边躲了躲,大胖子一瞪眼叫道:“呀呵,怎么着,还不让大爷摸了,大爷来这儿做甚么来了?”
范文昭看这姑娘脸上稍微一抽搐,问道:“怎么,昨夜有人打你们来着?”红云儿脸上一惊,急忙掩饰道:“啊,没,没。大爷你说笑了,谁能打我们呢。这里好吃好喝的。”说完,还仔细往门口窗外瞅了瞅。
刘大胖子不信,伸手就把红坠儿的宽大袖子撸上去,果然,姑娘雪白的胳膊上俩道青紫色的痕迹,有些地方渗出血色已经结痂了。大胖子怜香惜玉起来了,怒道:“岂有此理,大爷给你们评理去。来呀,把你们勾栏院的管头喊来,我要问问。”
红坠儿急忙拦住,捂住刘大胖子的嘴巴,小声道:“爷,我们还要命呢。现在您一喊,等您走后,我们的小命儿就快没了。”云儿姑娘也急忙求情,嘴里一个劲儿的求着爷爷爷爷,您高抬贵手,不要喊了,饶了我们吧。
范文昭也止住大胖子道:“算了,这里有这里的规矩,咱们还是不要招惹人家的好。来,云儿姑娘,小弟我敬你一杯。”范文昭举起酒杯,红云儿也嫣然一笑举杯碰了下,俩个人一干而尽。大胖子也搂住红坠儿,俩个人也喝起来了。
门口出现俩个小丫头,一个捧着琴,一个抱着琵琶。大胖子招手让进来,俩个丫头就坐在屋子靠窗户边上的矮凳上,冲几个人低头万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