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银月当空,当黑云遮住了一半的月,位于药学院中央的万灵殿轰然坍塌。
片刻后,药理学堂的地下室连着发生爆炸。惊慌的学生忙于灭火,丝毫没有注意到悄无声息行走在屋檐上的黑影,以及披在黑袍中逆着救火人员行走的东方鸢柔。
更多的恐慌来自身边的同学或老师多为女性,当然也有一小部分男性不明原因地浑身起火,无法扑灭,直至化为血红色灰烬。
由此,整个药学院彻底陷入混乱。
事后帝国派出了特别刑侦队调查此事,最后也不了了之。直至许多年以后,多事之秋的帝都药学院又出了一起动静更大的“奇美拉暴走事件”,几近将帝国推至覆灭的边缘,事情的真相才被世人所知。
另一处密室内
“噗!”阴暗的房间内只听见吐血喘息生,一个阴森地声音愤愤道,“姬无初这卑鄙的小人!此事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咳咳!咳咳咳!”
“若不是我,今天你就交代了,只是万灵之钥被这厮盗去,怕是那边怪罪下来”
“哎!”阴影处传来木块断裂落地的声音,想是茶几被拍断了,“天下之大,再要去找那姬无初,何其之难!”
“姬无初知道我们的一举一动,为今之计,只能去找一个在巽风的本事上不输于他的人才能不被侦测到行踪!或者,找一个他躲不了的人!”
“你是说。。。”很明显,那人的声音有些犹豫。
依旧在那个客栈的房间内,王恕一把将姬无初丢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艾玛,累死我了,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开小灶吃好吃的了啊?还是偷了什么东西?怎么那么重?在山上训练的时候背着你和大熊跑个几天几夜都不会嫌累的。这会才几里路就不行了。”王恕大口口喘着气,一点也没有胸膛大破的病人该有的样子。
“咦?小伙子可以啊。不错,为师确实偷了。啊呸,抢了。啊呸呸呸,摸得了一件不得了的东西。”姬无初诧异道,浑然没有觉得王恕那句偷了什么是多余的。
“…下次可以不要在我快要断气前说这种话吗?我亲爱的师父,你差点把你唯一、心爱的真传弟子气死了”王恕无语道,没有注意到姬无初手里拿的那个袋子。
无视弟子的抱怨,姬无初小心翼翼地打开袋子,心疼地看了看有点破损地袋子,显然价值不菲。喘了口气,姬无初身上亮起一圈绿色光晕,小袋口便狂风大作,缓缓将里头的一个小巧的青鼎托在了半空。
“飧心鼎?”
“不错,如假包换!百草村那口冒牌鼎简直不能比。”姬无初得意地说道。就是这个一小块,重量却是百草村那口鼎的三倍有余。
“难怪这么重!敢情我背着一个千斤鼎跑了这么远?你怎么不早说?”王恕暴躁了。
“跟你说了那还到得了这里?人啊,越是在不明朗的环境中,身体和意识会越发快速地适应和成长!希望你能体谅为师的这番苦心呐”姬无初叹气道。
面对姬无初的嘲讽王恕已无言以对,抢过飧心鼎仔细端详起来。此行来这百草村的目的,一半便是这口炎帝自打造的鼎。
这个鼎,对权限的开发非常卓绝,再平凡的人,只要体内含有异族血缘,进入后,无不被唤醒,直接获得普通人十几年甚至一辈子方能得到的力量。也是药学院内院会如此强大的秘密。
“可是师父,我始终不明白,你要我一个没有外族血脉的人进去干嘛?我又不能觉醒”王恕问道。
“让你进去另有目的,窗台那位,外面风大,何不进屋说话?”姬无初看着不知何时坐在窗台的东方鸢柔,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而这个笑容,以及刚才的一些话,王恕有点似曾相识。回忆起来不禁让他打了个哆嗦。
记得在他七岁那年……师父和他几天几夜没有吃过饭了。正饿得前胸贴后背时,路过一幢香气扑鼻、灯光摇曳的红色的客栈。有位好心的老板娘非常客气地把他们接了进去,请他们和好几个漂亮的姐姐一起吃饭。
席间师父和老板娘偷偷说着什么,说着说着师父露出了这个神秘的笑容。走过来,拍拍他的头,意味深长地对他说,“恕儿啊,越是在不明朗的环境中,人就越要去适应和成长”
然后他就被带去沐浴更衣,期间一直有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来看他,并频频点头痴笑。
凭着对危险与生俱来的直觉,那一次,王恕忍着浴池的池水给他带来的一波又一波倦意,面对几十个一身横肉的护卫,头一遭悟透了随风身法以及第一重如影随形的要义,堪堪逃了出去。而姬无初则躲在一旁数着手里的银票。
“我我我有事要出去下”王恕正欲夺门而去。门前熊熊的火焰却对他说了不。
“慢着”“慢着”姬无初和东方鸢柔齐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