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于心,在见到恒潇潇那一眼起,双目泪眼婆娑,却同时揪起扫把,上前就要揍人,回来几个月不着家,让她一个八十岁老人家好找啊!
恒潇潇可以躲开任何人的拥抱,棍棒,却独独对这八十高龄的老人家狠不下心来大概是被那一头白发苍苍以及那佝偻的躯体,感染吧。
恒泠自然看不得她挨打,挺身挡住,边挡边说好话,那可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老人家哄好,也是幸亏人老了没力气,扫把抽在身上没怎么疼。
于心,是恒潇潇在恒家最后的一点于心不忍了,虽然不喜,却也厌恶不起来,毕竟她老了,黄土即将淹没脑袋,有什么仇什么怨,也该是放下的时候了。
酒桌上谈事,是中国的通俗,在这里亦不意外。
话最多的自然是红秀,不过反反复复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无非就是些,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可有受苦,累不累,前男友了没,做的啥,咋变得这么黑,多大了……
掏掏耳朵,不出所料,耳屎变多了。
她的本意就不是来吃饭的,因此筷子还没上手,就准备开炮了,不想边上的恒泠,夹了一块鸡丢她碗里,皮已经剔去。
嫌弃看一眼,马上丢回,要知道她从来都是个有尊严的吃货,恒泠给的,饿死也不能吃!
“我回来只有一件事要交待,恒溪他…”
“恒溪他好得很,不用你这个外人瞎操心,管好自己才是正事。”适时的,恒漫漫又插嘴了。
“你闭嘴!中年老妇女,呱噪!”
“你!”怒拍桌而起,幸亏恒胜景拦住,不然又是一轮无异议的争吵。
“你说吧,恒溪到底有什么问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子揍死你!”老来得子,恒胜景还是很惯这个儿子的。
“恒溪请假一个月,到我那去玩,你们知道吗?”单手托腮,都不拿正眼看他们。
“什么!请假一个月?!”显然他们不知道呢。
果然,这是恒漫漫的自作主张。
“听说好像是恒漫漫教他那么做的,还说什么脱学一个月不要紧,小学而已嘛,倒数就倒数,无所谓,又饿不死人啥的。”说得漫不经心,却是字字珠玑,扎在恒胜景夫妇的心口。
红秀大愕,质问道:“你不是说,恒溪只去三天吗?”
恒漫漫眼神向下瞥,小声回应道:“我是给他请了三天假啊,谁知道他玩性太重,玩了一个月…说不准是谁扣着恒溪,不让他回来叻!”
恒溪小小惊诧一番,想起不久前恒潇潇在车上说得话“根据我多年对恒漫漫的了解,一会她一定会甩锅的,自己悠着点。”
无奈一声叹,他是越来越崇拜自己二姐了,简直就像个未卜先知的神棍啊!
恒潇潇见怪不怪,恒漫漫甩锅的习惯从小维持到大,估计到死都改不了。
不动筷子,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饮下,随后接着道:“而且我听说,你们一直教恒溪啃老来着,有这回事吗?”
“啃老?”什么妇二人,再度瞪大了双眼,一脸懵逼。
“你们不是一直教育他,不同辛苦读书,以后长大了继承遗产就好,反正你们就一个儿子,死了以后,无论是房还是钱,皆归他所有,吃到死都够了,何必再辛苦去打拼什么,拼爹都够本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