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社会形势,对离婚的女人很不友好,离婚带孩子的女人活得更是辛苦。别跟我说母亲很伟大,‘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这句话首先看轻女人,女人本身不弱是被男权社会打压成弱势的;男人没良心,自己的孩子不养甩给十月怀胎一朝鬼门关溜达生产的母亲,给女人戴上一顶‘母爱’的高帽子心安理得的觉得带孩子是女人的事。说破了,全是不愿负责任又狡猾的男人设下的诡计,让女人心甘情愿的被压榨。”
“但是,我们不能因此否定女人作为母亲的价值,”展昭昭知道白静对当娘有执念,“前面批判不负责的男人,后面我们讲女人。女人,首先是个人,再是妻子,母亲等角色,为了不被虚无的光环冲昏头脑,我们要把女人放在最基本的,作为人的位置去考虑问题。孩子在女人肚子里,在女人的器官里,出生前是她身体的一部分,她有权利决定要不要孩子,就像她有权利剁掉自己的手指一样。而且她丈夫选择在她怀孕是离婚,显然是不要孩子,那么方晓媛做出让自己往后日子好过些的决定,何错之有?”
白静反驳展昭昭:“有孩子做支撑,她有什么苦熬不过去?”
“凭什么让她去受苦,一个活生生的在你面前,你不去考虑她的想法和将来,却总想着还没出生的孩子。我说了,你要把方晓媛当成一个人来看,而不是既定的母亲角色。你要是转不过来,那你看我,我跟你说我想赚钱让日子过的好一点,你不会觉得我有错,可方晓媛就因为怀孕连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都要被剥夺。这根本不是母亲的伟大,而是她被强迫做母亲,强行背负别人加给她的道德枷锁。”
“孩子就不重要吗?”
“方晓媛不重要吗?”
白静觉得展昭昭说的有她的道理,可她对于自己孩子被杀死怨恨几百年,心里一时不能接受:“或者,她有办法可以两全。”
“对别人也许可以,可方晓媛不行的。她现在有工作并不保证她永远有啊,她在公司里的关系户是总部的一个主任,公司不是她家的,主任离职或者退休,公司肯定会把这个占着位置不干活的人剔除,她或许可以靠着一点积蓄和父母亲熬到退休,孩子怎么办,她父母一把年纪再帮她养孩子。就算她父母有能力,你有问过孩子的意愿没有,他愿意生在这种家庭吗?况且方晓媛还年轻,她肯定会再结婚,带着孩子结婚要考虑的因素和难度都会增加。她不是女强人,也没其他本事,当然要为自己排除不利因素。虽然我这样把孩子的性命当做她未来生活的绊脚石会让你不高兴,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做女人就是这么难。”
白静做最后的讨价还价:“可以让她把孩子生下来,我来养。”
“孩子需要教育,要读书,你把他当宠物养,跟狼孩有什么区别……”背后光影一动,展昭昭转头看到方晓媛正要把她的肉体扔到金刚撅下去。
展昭昭身形如饿狼扑食,附上自己的肉身,顿时感到全身伤痛剧烈,大喊一声抓住三面佛边缘,赶紧划结界让自己上去。
“展昭昭我讨厌你。”方晓媛恶人先告状,看她疼的伏下上前又去推她,被白静一把推倒。方晓媛昏迷许久,攒下的体力全用来拖展昭昭的肉体,平时偷懒偷惯,并没多大力气,支起上半身俯视握紧拳头忍疼的展昭昭,“公司里的人都讨厌你,大家都一样工作,结婚生子,年纪差不多条件差不多就成了。所有人都为家里忙活,赶着回家洗衣做饭,上有老下有小的操劳,偏就你不一样。轻轻松松的吃喝玩乐,每天换衣服换首饰的穿红戴绿,你要是富二代也就算了,可你家里能比我们好多少,为什么你就活的那么快活。”
“我知道,公司里的人都说我是关系户,没能力,连说话都没你好听,可为什么你比我能干,比我会讨人喜欢,到最后大家都针对你。因为嫉妒你,只好在背后说你老姑娘来求点心理平衡,说你嫁不出去让自己觉得你其实根本活的没那么好。可是你偏偏在我要离婚的时候带男人来,你什么意思,炫耀吗?”方晓媛翻身低头到跟展昭昭相同高度,“你走都走了,回来干什么?还是以一副救世主的姿态。你要是真的神仙,我求求你不要跟我们这些凡人掺和在一起,舒舒服服回天上当你的仙女去。”
展昭昭手撑地仰起头,对白静说道:“你最后的提议,我觉得可以试试。不过要你辛苦点,孩子你来生。”
“我的妖力不够附身。”
“我帮你。”展昭昭对白静招招手,“扶我起来。”
白静搀起展昭昭:“附生人不能长久,而且她的生魂要么被我吞噬要么把我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