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这是?”王俦寒把头凑了过来顺着王子服刚刚的视线望过去,“什么也没有啊,就这一空院子也能让你看的这么入迷?”
“刚有一只鸟在这儿觅食。”王子服心情不是很好,不想与人交谈,即便来人是自家弟弟,他也还是惜字如金没头没尾的回了这么一句。
可毕竟是亲兄弟,即便从没有长在一起,可靠着这几年相处积攒下来的默契,王俦寒还是听懂了这其中的意思:“有所获自然是满载而归,无所得自然就换个地方继续找喽,难不成,还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吗?”
王子服知道自家弟弟只听懂了字面上的意思,自己心里的弯弯绕绕他铁定是不明白的,故而只是笑笑没有答话。
“怎么,嫌弃我只了个皮毛,不懂你心里的意思?”王俦寒在一旁调笑,“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也不是你的什么绕指柔,这些东西你不我哪里知道?”
王子服似乎是找到了倾诉点,此时也不管那不告而别的鸟儿,转过身来对着王俦寒正色道:“若因你的无心之失,给别人带来了灭顶之灾,你当如何?”
“能如何?”王俦寒依旧是潇洒的模样,“这下诸事繁多,就算是官家也不能事事过问且毫无对错,更何况既是无心之过,又何必心中愧疚呢?”
“到底是因为自己的缘由才造成这样的结果,哪里会心中坦荡?”
“因果前缘,你哪里知道就算有没有你的过失,人家就能平安喜乐无病无灾了?你或许不过是个契点,又何必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要?”
“若是无关紧要的人也就罢了,眼不见心不烦,但把身边的人牵扯其汁…”王子服似乎是觉得自己的有些直白,不由得突兀的停了口,声音也因此戛然而止。
王俦寒似乎知道自家兄长的是谁,连嘴边噙着的笑意都没减分毫:“这是为了裴家姑娘发愁为难呐?”
王子服没有话,只是盯着王俦寒的眼神清冷而又带着几分烦躁。
“得得得,我我,”王俦寒显然看到了王子服有些不耐的神情,不由得举手投降赔笑道,“若非是伤人性命之事,我觉得都无可厚非。即便是真的害了旁人性命,就好好弥补就是了。加倍对人家好,给她所有你能给的,不就完了?”
“不同人家声对不起什么的?”王子服挑眉。
“其一,人家未必不知道这些陈年旧事,人家不想提你却非要提。你是想让人家谢谢你的好意回报,还是谢谢你的无心之失啊。其二,这等子事人家若是不知道你却非要让人家知道,平白的坏了人家的心情,你这又是何苦?一个人煎熬还不算,非要让旁人也与你享受这份煎熬?”
王子服没有再话,只是把视线再一次放到刚刚鸟儿觅食的地方:“学了这么多年的易经,直到今日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太极,当真是惭愧。”
王俦寒快步走上前几步,挡住了王子服继续远望的视线:“今日你到底是讨论你那一件人生大事了,平白无故的多了这么多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