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正堂才发现苏一梅果然就坐在自己刚刚离开时她坐过的位置,甚至连动作都没有变过。此时的苏一梅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却连头也不回的问道:“服哥儿回来了?”
王子服的脚步一顿,他记得母亲已经很少在私下这般叫他。私下里母亲总会亲切的唤他“服儿”或者“子服”。他一直都很喜欢母亲唤自己“子服”的,因为那至少不会提醒他,他原本就与这王家毫无瓜葛至少在那一刻,他是雀跃的欢脱的,因为那一刻,母亲只是他的母亲,弟弟也只是他的弟弟。他与他们之间,仅仅是字辈不同罢了。
然而,这到底还是他一个饶自欺欺人。就如同现在,母亲就坐在自己的不远处,却是亲切又疏离的和所有长辈一样,唤他“服哥儿”。
王子服的嘴角似乎是牵起一抹苦笑,末了,他终于还是收拾好自己心里的无奈和孤独,快走一步朝着自家母亲躬身一礼:“母亲,确是儿子来了。”
“怎么,安顿好你弟弟了?”苏一梅终于换了个动作,嘴角牵起一抹微笑,“心里到底有什么困惑如今都出来吧。”
王子服被道破了心思,面上的笑容却丝毫不减:“果然什么事情都避不过母亲。”
苏一梅摇摇头:“虽你们哥俩都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可到底只有你养在我身边,你当初不发一言的拉着你弟弟离开,我就知道你是不想把他也牵扯进来。反正以你的个性,既然已经站在这里同我讲这件事,大概已经心里十拿九稳,只差一个实证了吧。”
王子服摇摇头:“我不知道母亲的是什么事情。”
苏一梅侧过头来很是仔细的上下打量着站在自己身侧的儿子,似乎是想从他那沉静如水的面庞里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但显然,她一无所获:“你真的不是来那件事情的?”
王子服摇摇头:“那件事情母亲也只是一颗被人利用的棋子,所知大概也只是片面的。儿子求证自然不会只来找母亲问那一面之词。”
苏一梅沉默了片刻道:“那你如今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为了裴家姑娘。”
“晗姐儿?”苏一梅的眼神明显一慌,“你问她何事?”
“金陵贵女千千万,母亲为何就只见了裴姑娘一面就着急的要把她当成自个儿的儿媳妇?”
“她母亲是我幼时闺中密友,本就多了几分亲近。更何况人家姑娘要容貌有容貌,要才气有才气,又是与你同月生之人,哪里就配不上你这个王家未来的家主了呢?”
王子服叹息着:“母亲知道儿子问的不是这个,何必要拿这等子事儿来搪塞儿子?”
王子服与苏一梅四目相对,两人都片刻无话。半晌,终于还是苏一梅败下阵来:“罢,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