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梅置若罔闻的用手摸了摸裴子晗的脑门,只片刻的功夫又缩了回来怒道:“明显着胡闹吗!就这身子骨还要在外面那死冷寒天的地方站那么久做什么?”
姜芳听着叹了口气:“你说这晗姐儿随了静静哪点不好,偏偏随了她母亲那心思敏感的。整日里总是胡思乱想的,刚才还同我讲自个儿投错了胎呢!”
苏一梅转过头来看了看姜芳一脸无可奈何的神情:“这丫头同你说的?”
“是啊,就为这事儿死活都不肯进屋!晗姐儿平日里哪里都好,就是保不齐什么时间就要因为几件小事想上半日。”
苏一梅听这话不由得叹了口气:“真不知道桥哥儿当年是怎么看上你的,虽说晗姐儿确实是多愁善感了些,可总比你这大大咧咧的性子好罢!不然哪日被谁害了还要给人家数钱呢!”
姜芳听苏一梅提起桥哥儿,眸中不自觉的失了神采。
桥哥儿吗?
她好似很多年都没听过这个名字了。
瞧着姜芳的神情,苏一梅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岔开话题:“芳儿,你明明知道晗姐儿体寒,怎么也不让丫头喝点姜汤?”
姜芳瞧见苏一梅开始讲正经事,也认真起来:“晗姐儿素来是不喝姜汤的,姜片也是丝毫不沾。”
“这哪里是她愿不愿意的事情?这若是因往日的寒气害了病,遭罪的不还是身边这几个?”
“谁说不是呢!”姜芳无奈道。
“算了算了,既然你实在不想让裴府的讲口舌,那就食补罢!反正这病是从娘胎里带的,即便是吃药也不能痊愈。”
“萧萧!”姜芳一听忙叫住要退出去的萧萧,“拿纸笔来。”
“诺,奴婢这就去。”
姜芳瞧着萧萧离开的身影,叹了口气:“萧萧这孩子,确实欠些火候。”
苏一梅轻笑道:“你当谁都和你们家菁菁似的,猴尖猴尖的?人家萧萧瞧着倒也算机灵,怎么到你这儿就欠些火候了?”
“晗姐儿身边的人也就这么几个,倘若哪一日我不在了,就这么几个孩子叫人怎么放心得下?”
“你?你又没病没灾的,平白无故说这样的话,不会是今儿个被你们家姑娘传染了罢!”
“哪儿的事儿?好歹咱们也是晗姐儿父母辈的,如今瞧着裴老太太这模样,怕是日子也活不长了。接下来再要走,不就是我们这些人吗?”
苏一梅怔怔的看了看姜芳,好似从来都没认识过一样:“你今日是怎么了?满嘴里死啊活啊的,大正月的就不能多盼着点好的?”
姜芳摇摇头,瞧着萧萧端着纸笔打帘进来的身形叹了口气:“下雨天,留客?天留人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