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香味,顾俞身子像是被马车碾过一般,竟是没了知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贴着她的耳朵。
她拼力睁开眼睛,福宝儿的脑袋就凑在她脸颊边上,伸出湿软的舌头舔顾俞的嘴角。
“主子,主子!您可算醒了,霜花可担心死了。”
她渐渐找回了意识,常英给她下的多半只是使人乏力的药,清醒之后除了四肢酸软便不觉有什么不适。
她偏过头,霜花伏在床边,眼睛红通通的,活像只可怜的小兔子。而霜月,紧抿双唇立在一旁,眼眶里盈满泪水。
霜花拉着顾俞的手,“主子,您去哪了啊,我们几个快担心死了。我还以为您不要我了,霜花平日实在太过毛躁,霜花错了,只要主子别丢下霜花不管,霜花一定改。”
良久,顾俞心中苦笑。
她到底是回到宫里来了,只是跟自己所想的背道而驰。姜恒若是找不到她,定会想到皇宫。只是所布置的那些,如今看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顾俞扯了一个淡淡的笑,努力抬手摸了摸霜花的发顶,“我回来了。”
哇的一声,霜花哭的更厉害了,眼泪止不住地流。
霜月一言不发地跑了出去,不一会便端了些清淡的吃食过来。
“主子睡得久,可是肚子饿了,吃点东西吧。”
她这么一说,顾俞便觉得腹中空空如也,便点了点头。霜月霜花将她扶着坐起身来,在顾俞身后垫了一块软垫。
红枣银耳莲子粥,补齐养身奇佳。
顾俞着实一点胃口都没有,只是霜月霜花担心的紧,她便硬吞了几口。
她又回到六出居了,这个谎言和虚伪开始的地方。直到夜里,赵子颐那边都没有半分动静,也没派常英过来。
通过霜月霜花,顾俞才知道,原来自己失踪那天,赵子颐便发了雷霆之怒,除了罚六王爷赵灵均在殿前跪了一宿,更是迁怒了管事太监东子。
将东子杖责六十大板关进了大牢。
霜月点了灯,将福宝儿从顾俞腿上抱走,给顾俞披了外衣。
“虽然是受了些皮肉之苦,好歹东子也是常公公一手提拔起来的,不看僧面看佛面,那些人也不敢把东子怎么样。关了没多久,常公公便将他调到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去了。”
顾俞有些歉疚,她太自私了,从来只想到自己的仇恨和痛苦。东子于她算不上心腹,到底也是一同相处了几个月,自然不忍心看他受罪。
霜月道:“主子不必介怀,做奴才的,这点算不得什么委屈。”
霜花许是真的被吓怕了,偎在顾俞身侧将福宝儿捉了抱在怀里,一下一下用手指梳它的雪白的毛。
安静的仿佛变了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