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杳脑子里乱哄哄的,她能感受到赵子颐灼灼地目光戳在后背。
“陛下,你是如何想的呢?”
云杳示意霜花不必再多说,不管谁看这都太过可笑了,她和赵灵均?她们不过才相熟了短短几日,每次见面霜月霜花都侍奉在侧,难道还能发生什么。
她的眸光暗淡了下来,赵子颐既然来了这一趟,不就是代表他心里也怀疑了。
赵子颐道:“阿俞,我并不是不相信你。”
“那你是何意!”云杳陡然提高了声音,莫大的委屈席卷过来。谁都能怀疑她,唯独赵子颐没资格。是他将自己困在宫里,是他……
云杳顿住了,她是被困在这后宫的吗?不,她是被赵子颐的感情所缚。
她面色冰冷如霜,赵子颐缓了缓语气道:“阿俞,朕相信你,只是宫里有人看到了,谣言四起,朕好歹要给一个解释不是?”
云杳只觉得胸口闷疼,脚下几乎站不稳。
她该解释一下吗?或许如此,可是不知为什么,云杳看着赵子颐的双眼,竟赌气一样一眼不发。
赵子颐伸出手拉她,却被云杳一闪身躲过去了,当即赵子颐的脸色便阴沉了下来,房内空气凝滞,跪在地上的两名宫女深深的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起来。
“主子……”
霜月早也跪了下来,不着痕迹的拉了拉云杳的一摆,摇摇头让她莫置气,云杳明白她的意思但仍固执的不发一言,也不去看赵子颐。
眼看着赵子颐面色变得铁青,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陛下——”云杳抬眼,看见一席茜色裙衫。没想道来的竟是萱夫人。
萱夫人似乎是走的急,进了屋站定呼吸还未平定。她道:“陛下这是做什么,别人不知您还不知你吗,云妹妹怎会做出那样的事。”
她看起来有些微怒,言语间竟是为了云杳鸣不平。
云杳直直的看着她,萱夫人察觉,偏头朝云杳递了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云杳见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身俯视着地上跪着的两名宫女。
“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仔细说来。”
到底是管理后宫的人,饶是生的一副温婉面容,站在那里还是极有威严的。
那两名宫女身子抖得像筛糠一样,原先说话的宫女结结巴巴的道:“是奴婢……奴婢看见……看见……”
“看见什么?陛下也在这里,若是敢有一句谎话,直接拉出去打死好了。”
此话一出,那宫女忙不断地叩头,另一个宫女更是恐慌,“萱夫人饶命,我说实话,我说实话。”
“你——”
那宫女也不管同伴的目光,膝行至翾夫人的面前,道:“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是冬草,冬草指使我们这么做的,她说她看见了,要是我们肯来揭发,就给我们一笔银子。”
冬草?是谁?
仔细盘问后,一切便水落石出了。
这个冬草是漪夫人宫里的宫女,同当时被赶出宫的冬梅一同服侍漪夫人。她是替自家主子抱不平,一心觉得是云杳害的主子在冷宫里艰难度日,便买通两个宫女诬陷云杳与赵灵均私通。谁人不知道陛下对云杳很是重视,定无法容忍这样的事,就算不能拉云杳下水,也免不了让她身陷囹圄。事实上,赵子颐也的确起了疑心。
正巧赵子颐为了春祭分身乏术的时候,赵灵均又时长出入六出居,便给了那冬梅一个机会。
一切不过是场闹剧,如此拙劣的嫁祸,总会被拆穿的。云杳一点也没有为此感到恐慌。她与赵灵均是朋友,行得正坐得直,还怕有人泼脏水吗。
不过萱夫人此番特意为了她跑一趟,于心云杳十分感激。
两名宫女被罚去做苦差事,萱夫人命人将那个冬草一并抓了起来,丈责三十同两个宫女一样。
事情了了,萱夫人拉着云杳的手道:“妹妹受惊了,怪姐姐监管不慎。赶明有事尽管去找姐姐便是,定替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