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恒道:“姑娘可否服用过什么药物,譬如褐色的药丸……”
云杳大惊,他是如何得知的。
那日夜半时分她突然觉得身子不适,忽冷忽热,霜月霜花已经睡下了,她不忍叫她们起来。
许是难受的糊涂了,她忽然有片刻的怔忪,觉得曾经的曾经,应当是有许多年了,她一直是这么过来的。
呼吸变得困难,她掐住自己的喉咙。
“琴……药?”
就像是冥冥中有什么牵引着她,云杳鬼使神差般下床,走到了放着那把桐木琴的案几上。
在琴底龙池右侧靠近弦眼的位置一摸,竟打开了一个机关,弹出了一个两三寸大小的木头盒子。
盒子里确实有七八颗小药丸。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琴,还有她怎么知道琴底有药。
这药就是为了抑制她突如其来的病?
疑问太多了,所以当时霜花霜月问的时候她随便杜撰了一个故事分散了她们的注意力。
对了,还有手腕上云纹的镯子,好像很久以前就在自己身上了。
那么多的怪异的事情,让她心里有些不安。这也是为什么不想见赵子颐的另一个原因。
直觉告诉她,赵子颐隐瞒了她什么。
回过神来,云杳不小心对上姜恒的眸子,心下一慌,“没,我没吃什么药,这是旧疾,放着不管就能好。”
姜恒现在笃定云杳服过那药了,皿渡之症除了临沧散人,无人能解。
知晓主子无事即可,姜恒道:“虽不知你为何要瞒着陛下,不过我与姑娘有缘,自然愿意配合你。往后如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就是。”
陛下允他在暂住宫中和太医院挨着的一处偏房。
因着姜恒算不上御医,不好和那些太医院的人共处,这倒顺了姜恒的心,除了他家主子,还是尽量与其他人少些相与的好。
六王爷府,赵灵均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了屋子里面。
彼时侍从朱小贵正饿的难受,等王爷下朝久等不来,忍不住腹中饥饿。刚在厨房搜摸了个囫囵的鸡子,一口没咬下去就听到大门出有人在喊王爷回来了。
朱小贵看了眼油油亮亮的鸡子,叹了口气,扔下它迎了出去。
“六王爷您可回来——”刚一出来,他面前飘过一个影子,然后响起了彭的关门声。
……了,小贵要饿死了……
卧房内,赵灵均去桌子上摸了茶盏,凉的。就这么生生灌了三大杯。
天杀的,他想什么呢。那可是二哥的女人,虽说还没正式册封,那也是要做他嫂嫂的。
况且,自己怎么会对一个只见过两次面还每次都不甚愉快的人……
“王爷——六爷——”
朱小贵在卧房门口踱来踱去,说来不好听,连他都觉得王爷一向是没心没肺的。一个王爷,也不怎么关心国事。
没事逛逛勾栏瓦肆,着实没心没肺的过了。他时常想,若是他朱小贵托生成了六王爷的命,一定比六王爷更像王爷。
只是如今王爷一句话不说把自己关在房门中,样子着实奇怪了些。
“王爷……”
里面一点回应都没有,朱小贵咣咣的拍着门板,差不多自己都觉得王爷府的门差点要被自己拍烂的时候,他不敢拍了。
朱小贵内心痛苦地嚎叫,王爷你这门我赔不起啊,我年奉搭上都不够啊。
门终于开了,赵灵均面露凶光:“叽叽喳喳叫什么,本王还没死呢。”
朱小贵问:“王爷您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