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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出行

日升月落,时间来到夏朝大业五年八月初,君羡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将近一个月了。

也许是临近中秋的缘故,方府上下明显变得忙碌了起来,在和方正第一次的会面结束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襄城方府真正掌权父女二人,只偶尔能从水儿絮絮叨叨的自语里听到些相关的消息,比如大小姐某天又去了某县主持药材的收采,或是带着家丁、护院陪老爷到邻郡洽谈生意等等。

“等一下……中秋节将至,卖灯笼的小贩忙些我可以理解,为什么还会和药材生意扯上关系?还有谈生意就谈生意……用得着将大半个方府的家丁都给搬空吗?”

方府小院里,君羡手里捏着一颗白棋,有些无言地看着小丫鬟。

“水儿也不知道……”

小丫鬟茫然地跟他对视了半天,最终还是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呐呐地说道。

“没事,你先下去忙吧,等方姑娘回府后,你再替我通传便是。”

“是。”

水儿乖巧地依言行礼、退下。

其实对于药材的事情,君羡并不太懂,就算懂,这也是方府自己的家事,跟他没有什么关系,所以他得不到答案也没有太在意。至于所谓的通传,指的是他想要到方府外面走一走,看一看——毕竟是寄住在别人府上的客人,出于对主人的尊重,总归是要给方大小姐,或者方老爷提前知会一声的,只是二人最近都在外奔波,经常不在府上。

“再这样下去,我都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人还是大猪崽了。”

君羡忍不住有些罪恶地叹了口气,他这一个月以来的生活,大概还是睡睡懒觉、讲讲故事和看看书之类的,也只有在深夜使用、开发异能时会累一些,与前世忙忙碌碌、游走在某些边际的人生相比,确实跟被豢养小猪崽差不多。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指尖的白棋落到身前黑白交错的残局某处……方府大小二位主人不在,他不太好擅自跑出去,身体是暂时只能憋在小院里生锈了,但脑袋还是可以想办法锻炼锻炼的,比如说,下棋就是个不错的选择——眼前的这盘棋局,其实就是被他用以哄骗方小姑娘的书的借口——《长生记》某段支线情节中记载的所谓仙人棋局。

他抱着演戏演全套的心态,让水儿带了副围棋过来,将残局摆了出来,却意外地发现这个棋局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当然不是书中所说蕴涵天地奥秘的长生残局,但以他前世几乎达到职业水准的眼光来看,这个残局也足以跟前世某些难解、无解之局的并列了。

“这部《长生记》的作者,大概还是个隐世的棋道高人,或者大国手一流的人物吧……古人的智慧果然不容小觑。”

这么想着,君羡又捻起一颗黑子,眉头微蹙,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下午,棋盘的黑白子也不过多了寥寥三四颗,进展并不算大。

期间水儿端着午膳来过一次,见他正捏棋子沉吟不语,也就没有打扰,将饭菜放进房间后,就自觉地退走了。只是她离开还不到一个时辰,就忽然又跑了回来,轻轻地走到君羡身侧,微微有些高兴地道:“公子,小姐她回来了!”

这个“小姐”指的当然是方府的小主人云玉,君羡点了点头以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即放下手中的白子,慵懒地伸了伸腰,起身便要向外走去。

——既然方云玉已经回府,想来水儿应该已经向她通传过他要外出的事了,他是客人,不是下人,这种事情不用得到对方的同意,只要知会过就可以了。

“公、公子……请等一下!”

被水儿一下子拉住了衣袖,他有些无辜地看向小丫鬟,微微不解地问道:“怎么了?你也想去吗?”

“是……啊不是不是!”小丫鬟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即连忙小脸通红地否认,有些艰难地解释道:“大小姐说她……”,但只说到了一半就忽然闭口不语了。

君羡满头雾水的看着她,“穿山……方姑娘到底说什么了?”

“妾身说,这些天来实在太忙,未能前来问候公子,因此想要作为向导陪公子在这襄城之中走走,以作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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