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美人刺来的剑指,年轻人毫不意外。父亲如此了得,女儿会一点武功也很正常,但又能如何呢,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只是哈哈一笑,伸出的右手一扭,就要拂开唐楷的剑指,动作轻飘飘的,就好像在对付小孩子的无理取闹。
但其实这一拂直指唐楷脉门,一旦被拂中,面前的小美人肯定全身酸软无力,任他施为。
年轻人想的挺美,唐楷看出了他的用心,一声冷哼,变招极快,剑指一晃,变成手刀,切向年轻人拂来的手腕脉门。
“咦?”年轻人没想到这美人能看出自己的意图,而且还能强行变招,纵然如此,他依旧不觉得有什么,反正她的武功再高也绝不会是他的对手。
这年轻人虽然是不折不扣的纨绔,但若是一无是处也不可能成为少掌门。
他的天资之卓绝,甚至还在他父亲之上,一身武功在同龄人中罕有敌手。这就是他自傲的最大资本。
他脸上笑容依旧,伸出的右手随之而变,五指弹开,如枯树枝丫,内力凝而不散,附在五指上,扣向唐楷皓腕。
二人这一番交手无声无息,两人的肢体都没有任何接触,看起来就像小孩子的打闹,但其中凶险绝非外人所能了解。此时年轻人五指看似简单却蕴含千般变化,任唐楷再是变招也逃不脱他的掌控。
在年轻人眼中,女子所有的挣扎都是无用的,更像是增加乐趣的前戏,现在他玩够了,那一切就该结束了。
是的,该结束了。
唐楷也厌倦了这样的游戏,右手收回,以肩膀为轴,又抡出左手,大袖飘飘,似一片云锦,但去势却猛,“呼”的风声中砸向年轻人的额头。
这一袖看起来很优美,但在内力灌注之下却坚似铁棍,被轻轻擦一下都是筋骨寸寸碎裂,更别提被拂中额头。那肯定会像一朵花儿怒放,红白乱溅。
唐楷这一记拂手混不讲理,完全出乎年轻人预料之外。
如果说两人之前的交手就像是两个棋手在棋盘上博弈,每一步都妙含至理,那唐楷这一拂就是蛮不讲理的掀翻棋盘。
任凭年轻人如何智计百出,也绝对算不到这种超出棋盘规则的东西。
之前的少女的挣扎在他眼中甚至是有趣的调情。但此时,少女翻手间,温情破碎,杀机迸现,锋利的几乎要刺破他的眼球。
年轻人狼狈的后仰,就在大袖在他面前不到三寸时,少女五指张开,气劲灌注,锋利如刀,明明没有指甲,却隔空在他脸上犁出了五道血槽。
鲜血飞溅之间,剧烈的痛感令年轻人头脑迅速冷静下来。他直直向后倒下,右手收回的同时,左手去摸腰带上的短剑。
他的右手停在年轻人面前,任他往后仰倒,然后袖口露出一柄漆黑刺剑,顺着他宽大的袖袍滑落,向年轻人胸口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