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艾尔莎的演唱,找准了节奏的普林斯也缓缓张口,这回,从他嘴里发出的,是粗犷洪亮,压过艾尔莎不止一头的厚重声音:
“驸马爷,近前看端详,上写着,秦香莲她三十二岁……”
与前两次的女声不同,这次,普林斯发出的声音,是大量使用胸腔共鸣,曲调激昂,速度极快的膛音。
看着拧眉瞪眼,犹如一尊怒目金刚的普林斯,本来就被声音压住了伴奏,抓不准节奏的艾尔莎只觉得心头一阵没来由的恐慌,清澈的歌曲顿时出现了一个不小的瑕疵,前功尽废。
这并不是一首掺杂了魔力,具备实际效果的乐曲,而艾尔莎也听不懂普林斯唱的到底是什么,但她就是觉得心中发慌,停止了演唱。
“将状纸压至在爷的大堂上~咬紧了牙关你为哪幢——”
普林斯所演唱的曲目很短,歌词只有一百字不到,在一段愤怒之情溢于言表的畅饮过后,整首酣畅淋漓的曲目便宣告结束。而此时,就连他身后的队友也已经停止了演奏,感到心脏突突直跳,好想要从心脏中跑出来一般。
“替,踏,踏的零踏伶仃踏,踏踏零踏伶仃踏……”
虽然心悸心慌,但吟游诗人系的队员还没有丧失战斗力,这次,在擂台上响起,并经过扩音法阵扩大后传遍整个试炼场的,是竹板相击时发出的清脆声音。
轻快,下下分明,有些魔性的奇怪韵律从普林斯手中的竹板上响起。同样是从未出现过的曲种,但并不难听,甚至令人产生一种想要扭动身躯,随着节奏打响指的冲动。
“同仁堂,那开的本是老药铺,先生这个好比甩手自在王……”
这次,从普林斯嘴里传出的,是俏皮愉快,合着竹板节奏的声音,好像刚才的厚重声音完全不存在一般,明明都是一个字都听不懂,却能接受到那种难以言表的感觉。
与上一首不同,这次,普林斯的演唱中,是掺杂了魔力的。艾尔莎已经能明显感受到自己心中传来的愉悦之感,以及那种想要晃动身体的冲动,连忙对身后的队友示意:
“艾米之歌!”
这其实是一首男性演唱的歌曲,以强节奏的说唱为主,效果是令被波及者的心中五味杂陈,从而沉浸在对过去的回忆中,丧失战斗力。
艾尔莎其实还不能很好的驾驭这首歌,但要与普林斯这种依托于节奏的歌曲对抗,同样强节奏的说唱是最好的选择。
“我无法说出这到底是什么,我只能告诉你这是什么样的感觉……”
艾尔莎的嗓音空灵清澈,演唱这种感情浓厚,宣泄强烈的歌曲很是有些困难。
“药王爷本姓孙,骑龙跨虎,手捻着针……”
“而现在,如果一把钢刃插在我的气管里……”
一男一女,一俏皮一愤怒,两种截然不同的声音混杂在场中,听众们感受到的不是令人舒心的音乐享受,而是一股刺耳的混乱。
这种混乱主要是来源于艾尔莎。空灵清澈的另一个极端,就是尖锐刺耳,而当她演唱的曲目是一首感情强烈的说唱类歌曲时,就更是如此。男性的声音浑厚洪亮,即使是在宣泄感情时,也能令人感受到其中的美感。
而她的声音本就不适合这种歌曲,强行演唱,只能让原本悠远高亢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令人直像捂住耳膜。更何况,在两种不同节奏的混杂中,本就不是很熟练的艾尔莎更是错误百出,磕磕巴巴。
“正宫的国母得了病,他走线号脉治好了……”
“摆脱,摆脱他的爱,我借酒,借酒浇愁。”
很快,被普林斯清脆竹板声干扰的艾尔莎变得磕巴起来,声带中传来的疼痛感觉也让她觉得嗓子中好像被放了一块通红的烙铁,每说一个字都是火辣辣的疼痛,而自内心深处传来的感觉更是让她难以控制自己,情不自禁地晃动身体,不住地向前探头,像只啄米的小鸡。
其实她的队友早就已经停止了演奏,只有艾尔莎在一股不服输的精神寄托下才坚持了这么长时间而已……
见到吟游诗人系的所有队员都已经开始在原地摇晃起身体,手上啪啪地打着响指,普林斯放下竹板,举起右手,向裁判询问道:
“裁判,这种情况……是不是我赢了?”
正在打响指的裁判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啊?啊!没错,吟游诗人系全体队员丧失抵抗能力,乐律系胜利……对了,普林斯同学。”
“恩?怎么了?”
裁判的黑脸上泛起一丝红色:“那个……能不能请你把这首歌曲演唱完?”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