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 donna e mobile,qual piuma al vento……”
高亢,明亮,但又不失其厚重感,保留了男性音色特有的力量。从穿着一身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落满尘灰的长袍的普林斯的口中响起的,是达到了女高音层次的惊艳嗓音。
阉伶歌手?这是考官的脑海中第一时间出现的词汇。似乎只有圣光教会中的那些经过残忍手术的可怜男孩才能保留童年时期高亢嗓音的能力……
不对,阉伶歌手的声音固然空灵,但却缺少男性嗓音的力量感与厚重……而且阉伶歌手也未必能拿到学校下发给各大次级学院的校徽……等会问一下吧。
透过乐律系礼堂特殊的构造,结实有力,犹如乐器般纯净清脆的声音在礼堂中飘荡回旋,从四面八方钻进室内考生们的耳朵,直达大脑。
要死了你……还帮人家过关,人家比你厉害多了!
坐在座位上的蓝雨羞的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并没有跟普林斯开玩笑,虽然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但凭自己的关系,想让一个小男生通过乐律系的入学考试还算不上什么难事……但态度越是认真,产生的羞愧感也就越重……听着普林斯的歌声,现在的蓝雨简直想用手里的琴弓勒死自己。
“e di pensier——”以一个清澈透亮的长音结束了自己的表演,普林斯并拢双腿,向着台下的考生与一旁的考官分别鞠了一躬。随后歪了歪头,等待着自己的考试结果。
……
偌大的礼堂鸦雀无声,无论是座位上等待考试的考生,还是手里拿着纸笔的考官,好像都还沉浸在普林斯刚才的歌曲中,无暇他顾。
“呃……老,哦,学姐,”等待了一会儿的普林斯正准备开口询问,却注意到考官胸口的校徽上的五个同心圆,赶忙改口,”学姐……请问我通过了嘛?”
听到普林斯的询问,那呆了半天的考官这才从回味中苏醒过来,看向他的眼神有些怪异:“普林斯同学……你不会是阉伶歌手吧?”
“……虽然年龄不大,但我觉得我脸上还是长了几根胡子的……”普林斯颇为无语地摸了摸嘴边刚长出来没多长的胡子,还顺手拔下来一根,“阉伶歌手好像都是不长胡子的吧……别的地方还看吗?”
考官的一红,对普林斯点了点头,“不用了……普林斯·基特森,恭喜你通过群星大学乐律系的入学考试……不知道我能不能问你一个可能在坐的其他同学也很想知道的问题?”
“您说。”
“你这种唱法有名字吗?是从哪位老师学来的?”
普林斯向台下看了看,包括自己唯一认识的蓝雨在内的考生全都是一副求知欲十足的眼神。然而他却摇了摇头:“算不上老师,我是从我的一位叔叔那里学的,我也很多年没见过他了。他管这个叫假声男高音。唱词其实我也不太懂含义,只是就这么背了下来……”
其实是不能在这个场合说啊……看了看房间里的娘子军们,普林斯心说我总不能实话实说这一段叫女人善变吧?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这样啊……真是遗憾,见不到这位足够青史留名的大师了……”考官略带失望地点点头。显然,她更想听到一个跌宕起伏的故事。
确实很遗憾……因为我比你还想见到他,要不然我何苦听老师的话来这边上学呢?普林斯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