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前,靳霄差不多有半年没摸牌了,主要是那半年正好是他们装修行业的忘记,公司事情多,他每天也是忙到脚不沾地的。偶尔休息一下吧,自己那些牌友又各自有事,反正总是凑不齐一桌,结果一直没能过瘾。本来他还打算等彻底忙下去,大家都放假了之后,好好疯玩几天的。结果一眨眼,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现在,经历过最初的茫然和不适应之后,他又投入到了兴趣班的学习之中,结果一时半会的,就把这个事儿给忘了。
但是谁成想,今天一看爷爷他们打牌,靳霄的牌瘾居然就被勾了起来。
他左看右看,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谎称自己已经舒服很多了,然后从妈妈身边爬起来,爬下床。
说是给爷爷爸爸他们倒水,放下暖壶后顺势就坐在了爸爸身边。
看了一眼爸爸的牌,小屁胡,单吊三万,再看看桌上已经打出去的那些牌,稍微琢磨一下,就知道爸爸的赢面其实还是很大的,只是他也不太确定哪些牌是谁打的,猜不出三万可能在谁手里。
靳霄看着,一脸若有所思,这个小表情被爷爷注意到了。
“哎呀,我们的大孙子居然还算牌呢,来来来,告诉爷爷你算出什么了?要不你来替爷爷玩一把?”
爷爷笑着说道,就要起身让座。
别看靳霄的爷爷平时是个很严肃的人,可一旦高兴起来,也就是个老小孩,开玩笑什么的,那是家常便饭。用一句不太恭敬的话来形容爷爷的话,那就是没溜儿。是的,爷爷有很没溜的一面,这一点全家人都知道,靳霄也知道。所以当老人家这么说的时候,大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反倒是微笑看着这一幕。
靳霄也有些心动,爷爷都同意了,还主动邀请自己上桌,这似乎是一个光明正大上牌桌的机会啊。
结果他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动作,母亲的话就到了。
“爸,您真是的,圆圆那么小懂得什么。您自己玩就是了,还带着圆圆一起玩,要是以后上瘾了,不好好学习咋办?”
其实说真的,打牌和学习真的没有太直接的关系,而且打牌好的人,一般都很聪明。不过这也是很多家长的通病,也是从古代就流传下来习俗,那就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所有能影响到学习的东西,都叫做玩物丧志。上一世母亲对靳霄的管制就很严格,这一世也不会改变,所以此言一出,爷爷只能报以苦笑。
对于这个大媳妇,他老人家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而且仔细一想,也确实是如此啊。说到底还是靳霄最重要,既然涉及到靳霄的学习问题了,爷爷怎么能不上心?就说打麻将不一定会影响到学习吧,但你能说它不是一种隐患吗?要是干脆不会打还好说,可要是现在教会了,以后真的成了牌腻子咋办?影响了学习,考不上大学咋办?不能不防啊!
所以,一次绝佳的名正言顺走上牌桌的机会就这么没有了,靳霄悄悄看了母亲一眼,发现母亲正盯着自己,观察自己的一举一动,心里就有些后怕。还好刚才反应慢了一些,没有第一时间站起身来,否则今天晚上回家必然会有一场说教,保不齐就是竹笋炒肉。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可以,他是真的一次都不想尝试。
既然已经没机会了,靳霄就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不露痕迹的离开牌桌,去逗大妹玩儿。偶尔还悄悄的看母亲一眼,发现母亲并没有继续关注自己,他松了口气,知道自己今天是不用挨说教了。
晚餐是面条,云水人爱吃面条,而且爱到了根子里。
街头巷尾大大小小的面馆足有数千家,一般老百姓早上起来,早饭雷打不动的就是面条。削面压面拉面扯面,宽条的细条的,柳叶面钢丝面……反正只要是和面沾边的,云水人就没有不喜欢的。更有甚者,一日三餐都是面条,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这样都不腻,可见云水人是多么的喜欢面条。靳霄他家也喜欢吃面条,只不过没有前面那位那么夸张,但一天吃一顿面条还是要有的。
今天晚上打的卤子是素卤子,葱姜蒜下过爆香,然后下切好的白菜丝和海带丝,加入酱油醋翻炒几下,倒适量的水开始熬。熬到差不多的时候加入香菇丁和黄花菜,继续煮。煮到差不多的时候,加糖,加味精,加胡椒粉,然后倒入比较稀淡的水淀粉稍微勾一下芡,不能勾厉害了,勾成一锅黏糊糊这卤就不能要了,最好是似黏非黏的状态,提起来拉丝,但却流动顺利,那是最好。
面条是自家手切的手擀面,煮熟了,沥干水捞出来,放到碗里,浇上卤子,撒一把香菜或者葱花,倒醋倒辣椒油,然后往起来一拌,吸溜吸溜一碗面下肚,那叫一个舒服。
不过因为中午吃了太多,所以晚上的时候靳霄基本上没有食欲,就吃了两根面就不吃了,坐在一旁不停看大人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