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到眼皮发烫且重,很困难地缓缓睁开了,但并没有完全睁开,只是半垂着眼,看披在身上的锦被,呼吸都有些吃力。
但就在这时,她听到身旁传来一道熟悉清亮的嗓音,“师父!你醒了吗?”
顾岑睫毛张合了张合,表示回应。
然后,透过长而细密的睫毛半垂着下来的一小块朦胧剪影,模糊地看到了坐在床边的林边想的轮廓。
“师父,你有没有好一点啊?”林边想很担心地看着顾岑,本想下意识伸手去抓顾岑的手,但想起顾岑不喜欢别人碰她,又怕顾岑不高兴,所以只是紧紧抓着她身上的被褥一角。
顾岑很是艰难地从鼻腔里发出很浓重的一声鼻音,“嗯。”
她也开不了口,嗓子轻轻一扯,就觉得浑身感官都被撕扯揉捏着,要了命的疼。
林边想听得出她不舒服,又赶紧起身把底下人刚煮好的姜茶端过来,“师父,你起来喝口水吧。”
顾岑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靠在榻背上,接过林边想手里的茶碗,低头,淡淡垂着眸,很安静地喝了两口。
林边想一瞬不瞬地看着顾岑喝水的样子,顾岑哪怕是生着病,身上的那股子矜贵清冷,依旧不曾褪去,她唇色很淡,抿得平平的,明明也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看起来又很优雅动人。
等顾岑喝完了,林边想伸手接过来,有些埋怨地告诉顾岑:“师父,你那位母亲也太过份了,如若不是我过来看望你,师父怕是真要被烧糊涂了都没人管。”
顾岑动了动嘴唇,似乎是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