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岑喘了小口气,又抖颤着吸咽了一下嗓子,上唇的唇珠被用力地咬得翻出了一小截白,唇色也变得很淡很淡。
她浑身上下很疼很疼,肌骨好像被空气中无形穿刺了一回又一回,疼得体无完肤,根本抵抗不住他的灵息压迫。
更不知道林边寒要罚她到什么时候。
明明就那么一小会的工夫,顾岑却觉得恍若煎熬地度过了漫长的岁月,她慢慢伏倒在他腿边,哪怕疼到跪都跪不直了,声音却还克制着,听起来夹杂着短促的,但每一个字都在吃力地往外吐出声来:“我好疼,殿下,顾岑好疼。”
“饶了顾岑吧……”
林边寒冷冷收回灵息,起身往白林深处走去。
被留下的顾岑,趴在石壁边平复了好久,才觉得手脚有了知觉,她咬紧嘴唇,压抑地缓缓喘息了小半天,才强迫自己站了起来,神色慢慢地淡了,跟了过去。
穿过林中曲曲绕绕的小道,又见一条结了一层薄薄冰霜的小溪,冰面底下是近乎半透明的青蓝色,能清楚看见水底下的碎石,极美。
过了小木桥,便来到了竹阁。
门被推开了,没有阖上,顾岑沿着那敞开的一扇扇的门走去,最后在庭院的曲廊边停了下来,隔着垂在廊道边上的竹帘,风带着寒意卷来,一颗水蓝色的风铃珠用亚麻色的细绳系着挂在竹帘底下,跟随着风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