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边还随意搁着被拆开的一个小木盒子。
见到顾岑上来,林边寒深邃好看的凤眸里似乎噙着一抹极浅的笑,淡哂:“顾大人,你亲手绣的吗?”
顾岑点了下巴尖,把汤药放在桌上。
“怎么不把你的小名儿绣上去,这么不解风情。”
顾岑听出他语气里的挪揄,耳廓微微染了红,但还是遂着他应道,“微臣没想到。”
林边寒把香囊随手丢给她,顾岑急忙接住,愣愣地看着林边寒,以为他不喜欢,但林边寒却整了整腰带,“给孤系上吧。”
顾岑动了一下嘴唇,没敢问什么,半蹲下去,认真地给他系上香囊。
但是,系到一半,林边寒低沉有力的嗓音从头顶上缓缓传来:“顾岑,你方才跟边想说,你不喜欢孤,是吗?”
顾岑动作微微顿了一顿,垂着眼脸,没有马上作声。
不过林边寒似乎也不生气,还慢悠悠地帮她圆了回来:“你当然不能同她说你喜欢孤,对吧?”
顾岑专注为他系好香囊,附和着应了一声,刚要把手抽回去,但林边寒却按住了她的手,带着压迫,将她的手指放在他腰带上,意欲不言而喻。
但顾岑被他按在掌心里的几根手指却微微僵直,嘴唇也有些发白,声音好像压抑得很低,变得微哑,“殿下……酒宴上人很多,会被看见。”
林边寒睨了她一眼,看到顾岑低下头时,贴着衣衫的肩胛骨有明显微陷的弧线,领口露出一小截雪白的锁骨,湮没在朦着月色风帘下的淡淡灰暗阴影,骨感线条极美。
但是顾岑的脸色不太好,声调都变了个样,像是压抑着某种极致的惶惶不安,一不小心泄露了她的女儿声。
比她平时伪装的清冷声线还要细薄几许,好像裹挟着含混不清的水汽声,还有一点微喘,听起来像是寒冬雪水融化了滴落在岩石上一般干净清透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