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骨头的两眼刷的一下流出两行眼泪,大概是为了证明他的泪腺很发达,随后泪水如泉涌。
他揪着自己,用自欺欺人的语气道:“我们能救他的对吧?我们一定能的对吧?”
诺曼很残酷的摇了摇头说:“我们能把他从战场抬到这里,没让他的尸体被半兽人损毁,或者吃掉。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我们只能做这么多,给他一刀,然后我们挖个坑把他埋掉,立个能在风雨中坚持几个月,或者几天的墓碑,告诉别人他活过,英勇过,就这样。”
贱骨头听后还是在哭,不过他一边抹着泪,一边走到了死瞎子面前,接过他手中的匕首,看了看烧得没有人样的老顽固。
死瞎子没有阻拦,因为这就是现实。这种伤连军医都治不了,何况一堆溃兵。
自来熟他们赶了过来,很围着老顽固,看到他的惨状,很隆重的,像是在开追悼会一样看着这个还活着,但很快就会死去的尸体。
贱骨头反握着匕首,对准了老顽固的心脏方向。
人渣们不说话,这是能给老顽固的最体面的送行方式。
哒~哒~哒~
楼上传来一阵声音,真的如脚步声。
诺曼很像问问羊头恶魔,但无人应答,渴望灵魂的他现在大概只想在梦中杀死自己,才不会帮忙解惑。
棺材板机械式的转着头,对自来熟小声道:“楼上是什么玩意…我们刚来的时候就看到荧光,我以为是你们!”
自来熟连连摇头道:“我们根本没有去过三楼!”
大家的身上犹如被浇了一桶凉水,浑身一激灵。
莫非三楼真的有什么“东西”。
诺曼转动了一下眼珠,握紧直刀,对着人渣们道:“上去看看,不去看看永远不知道,万一等我们睡着了,这个东西来偷袭可就不好办了!”
大家分配了一下,让哑巴和呆子看守老顽固和全身瘫痪。其余的人熄灭火把,蹑手蹑脚的跟上了诺曼。
自来熟不怎么想去,但鉴于棺材板对他抛弃战友的恨意,还是不得不跟上去。
二楼到三楼的楼梯是个转角型,转角还挂着一副油画,不过早已经被潮气霉烂了,但借着微弱的光,还是能依稀辨认上面画的一个中年男人,大概是这房子以前的主人。
一上三楼,一股浓重的腥味就冲到鼻腔,仿佛有人刚刚死在这里,血腥味和木制家具朽烂的味道混合,令人作呕。
大理石地板的好处就是压低了脚步,不会发出像木地板挤压的的咯吱声,但如果正常走路,会比木地板声音更明显。
三楼很黑,比二楼还黑。大概是采光的问题。
三楼可能是以前的主人卧室所在,走廊上有花瓶碎片,还有早已枯死的鲜花。
但很奇怪的是,走廊两旁的门都是关着的。
噗嗤!
肥猪好像踩到了什么,他抬脚一看,是一只死去有些时日的老鼠,这一踩直接把腹腔踩破,生蛆的内脏一股脑的飞溅出来,恶臭很快传遍了周围每个角落。
“呕~~~”死瞎子已经很努力的克制了,但还是没能忍住,干呕了一声。
咚!咚!咚!吱扭~哐!
角落尽头的房间发出了一系列声音,好像是什么人走路的同时打开了一个柜子一类的东西,随后把柜门重重的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