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们打着哈哈，没人愿意叫别人“父亲”。

诺曼不以为然，他从没认为这群人渣能遵守诺言。

只有自来熟觉得有些亏，以为他昨天就早早理解了诺曼，并且提前叫了一声父亲，得到的是八九个野生的父亲。

“叫啥啊叫，都是战友嘛，朋友嘛…”棺材板搂着自己的肩膀凑近乎。

“行了吧，你们啊，全都言而无信。”诺曼挣开棺材板，懒得理他，还有那些装孙子的人渣们。

“按照昨日的阵型！”冈瓦高喊道：“快！”

联军们小声的转换阵型，战争要塞也缓缓打开了大门。

半兽人喊着口号，脚踏烂泥走了出来，雾气之中，大家只能听到对面的声音。

呆子手有些颤抖，但比他第一次上战场好多了。

棺材板还是很兴奋，大概是觉得此役必败，而且想当然的以为自己能逃脱。

诺曼冷冷的看着最前面影影绰绰的半兽人身影，连形貌都看不清，唯一知道的是，半兽人早已做好了准备。

昨日战场上的尸体已经消失了，自来熟说被半兽人当做了食物吃掉了。

很恶心，但也很现实。

他们饿极了连自己的同胞都会吃，怎么会拒绝美味的人类尸体。

“人渣营，上前！”

冈瓦叫嚷着，像是驱赶羊群的羊倌。

人渣们愿意，或者不愿意。慢慢的抬起了腿，在泥泞的平原上踏出了第一步。

“督军！瞄准！”

后面的督军齐刷刷的用弓箭瞄准了人渣们。

“操蛋。”诺曼回头看了一眼骂道，“对自己人下手他们可从来没手软过。”

“老子…咳咳…”棺材板被浓重的雾气呛的胸口发闷，“老子有一天先把这群背后下黑手的宰了！”

自来熟嗤笑道：“行了吧，能活着回来再说吧。”

“你妈的…”贱骨头看着曾经那些和他勾肩搭背的弟兄们毫不犹豫的瞄准自己，不由得心生怨恨。

老顽固紧了紧肩膀的绷带，伤口崩开了，黄色的脓水和红色的血液渗透出来，面色憔悴的他看起来并不怎么好受。

“冲锋！”冈瓦挥舞着手中如同鞭子一样的长剑，“后面的长枪兵，三十秒后跟上。”

“啊！！！”诺曼张大嘴巴，宣泄着恐惧与不安。

老顽固高举手半剑，怒喝一声，人渣们冲了上去。

有了上次的经验，没人敢落后，落后的下场就是被那群王八督军一箭射死。

“哇啦啦啦！”棺材板兴奋，兴奋到狂热。

自来熟把小聪明运用到极点，尽管作为第一梯队，他还是躲在了人渣的最后面。

肥猪晃着如怀胎般的肚子，擎着巨锤，呜哩哇啦的叫喊着，发挥着一个胖子的固有形象。

呆子呆滞到忘了怎么迈开腿，幸好哑巴拽着他，让他免于沦为后面督军的活靶子。

诺曼看着前方那无尽的雾气，像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更像是心中的无法尽数彷徨。

“冲上去…哈哈哈…”自己的耳边响起了一阵低语。“杀死他们，把他们的灵魂带来给我！”

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潜入自己梦境的羊头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