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曼终于明白他们为什么不回答,因为这事实如此讽刺。
“知道吗?半兽人一刀顶的上你十鞭子,百鞭子,换句话说,就算我愿意挨上你一百鞭子,我也不愿意受半兽人一刀。”
这是诺曼的报复,对于那些心高气傲,但又没经历血与火战场的自大之人报复。
“我原本以为格兰威尔盛产自大者,比如我身边这个死瞎子,没想到你们巴伦西亚也不过如此。”
前面的士兵被羞辱烦了,提着鞭子又要抽过来。
另一名士兵拦住了他,用蔑视的眼光打量了两下诺曼道:“别理他,回头给他送到溃兵营,看他能活几天。”
诺曼干脆闭上了眼,懒得和这两条癞皮狗对话,他们说不过自己,就用那些他们觉得恶劣的未来威胁,谁怕呢?想着活,怎么样都能活。管他娘的阵亡率是百分之五十还是百分之七十。
两名士兵以为诺曼真的怕了,继而也就懒得理他,行了一个小时,在另一个村落停了下来,吹了两下口哨,吆喝了两声。
村落中行出了两架马车,每架马车上都有四五个人,不过他们的待遇要好一些,只捆了双手,不像诺曼,捆了手还要捆了脚,还附赠一条牲口才用的脖套。
“别看了,那群人是送进正规军的,你们两个是溃兵营哦。”前面的士兵轻挑着眉毛说道。
诺曼邪笑着,靠着马车的槽帮说:“只因为我揭了你们的,还有你们那个上司崔克的伤疤对吧。”
一针见血,像是一个成年人揭穿了一个孩子自以为精心编造的谎言。
两名士兵败下阵来,又开始了沉默。
另外马车上的壮丁向诺曼这边望着,他们猜测,然后议论,到底是什么样的罪过才能配得上五花大绑的“殊荣。”最后他们得出来的结论是,两个逃兵。
诺曼不去解释,事实是解释也没用。
自己确实是逃兵,只不过不是巴伦西亚的逃兵。不过逃兵不分国界,求生欲不论人种。
三驾马车,前后排着队,诺曼他们作为第一辆,行走在乡间的田野上,身后马车上的壮丁还在议论诺曼的身份,不过他们更应该为自己的未来但有那么一些,仿佛诺曼的出现,会让他们的壮丁生涯好过一番似的。
行了约莫三个小时,夏日正午,昨天的大雨并没有熄灭今天的高温,除了鼻腔中的泥土味,一路上没什么值得赘述。
后面马车上的壮丁挨了几鞭子后就不再喋喋不休,接受了他们没有地位,也没有说话权利的事实。
在一片营帐前,马车停了下来,绵延的白色帐篷,里面的士兵正在享用午饭,用铁制的饭盒唏哩呼噜的吃着什么。
面糊糊,加点盐,加一点点油,随便再加些时令蔬菜,这是士兵的午餐,两个国家的饭食也没差什么,都是那么简陋,只为了果腹。
“欢迎来到珀斯平原。”马车上的士兵欢呼着,拉着诺曼脖子上的绳子,像牵牲口一样拽下了马车。
一名士兵走进营帐去报告,诺曼被另一名士兵牵着,像是一名放牛郎牵着牛在平原上闲庭信步。
“你能不能别像牵牲口一样?我是人,也是两条腿。”诺曼用捆在一起的手拉着脖子上的绳子。
“怕你跑了。”士兵漫不经心的回答。
报告的士兵没回来,但营地外却来了另外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