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慕滢看着他这样心里很不好受,她已经活过了一辈子,那些伤害、伤心愤怒都已经在上辈子就已经经历过了,早就已经看透。
也彻底死心了,没有期待就没有伤害,在她的心里“父亲”这个称呼如今也仅仅只是一个称呼罢了,所以董铮做什么,她都不会觉得受伤,更不会为此而伤心难过。
但董玦不同,这辈子的他还没有经历过那样绝望。
在他的心里还保留着孩子对父亲的种种孺慕以及期待,他盼望着有朝一日父亲能够看到他,看重他,喜爱他,甚至一直以此为自己拼命前进的动力。
然而今日董铮的所作所为就如同一盆冰水顷刻间兜头给他泼了个透心凉,让他不得不正眼认清了一个残忍的现实父亲,从来只是董瑜和董清荷的父亲。
还是个少年的他一时间显然难以接受这样残忍的现实,但董慕滢不会去粉饰太平,不会打着为他好的旗号而故意说些好听的话安慰他欺骗他。
“世间很多事本来就没那么多为什么,若真要找一个理由,大概只能怪我们不会投胎,没投进王姨娘的肚子罢。”董慕滢讽刺的笑了笑。
“父亲与王姨娘自幼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甚笃,从小老太太就告诉父亲,这会是你未来的妻子,无数次潜移默化,这个事实在父亲的心里早就已经根深蒂固了。”
“结果到头来母亲却后来居上占据了嫡妻之位,使得父亲打小认定的爱妻沦为了屈屈卑贱的姨娘,他的心里又怎会不膈应不反弹?所以他才会那么的厌恶我们的母亲啊。”
要说这件事该负绝大半责任的还是那位老太太才是,若非她为了一己之私,私心里想要将自己的娘家侄女嫁进国公府。
以期望姑侄、婆媳二人联手让国公府改姓“王”,从而幼时起便一遍又一遍在董铮的耳边说些有的没的,事情又哪里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