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月亮真很白,向整个长安城洒下皎洁的月光,而且今晚的月亮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得更大更亮。
此时,霍琊站在房檐下,静静的站着,抬头看着那月亮。刘景云依然坐在房间里,没有说话,他心里一直再纠结。霍琊说的没错,他现在确实没有办法去夺嫡,但是,一旦走上这条道路,就意味着再也回不了头。
而且,现在的天下,早已不像当年那样太平盛世,而且他真的有能力做好这个这件事吗?且不说这条道路长而且艰巨,他最后能不能登上那个最高的位置都还未知。
权利,本来就意味着一条不能回头的道路,历史上有太多太多数不清的例子,成王败寇,谁都不敢说一定能成功。刘景云可以选择明哲保身,但他心里还是有很多的不甘,家国,天下,难道眼睁睁看着这些随风远去吗?
“殿下,你有没有想过,二十年后,还会有这样的月亮吗?”
刘景云被霍琊的话打断了思考,他转头看着正站在房檐下的霍琊。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二十年后的月亮,应当也和现在一样,很美。不过,二十年后的我们,还能在这样一个地方,来看着这样一个月亮吗?”
“会的!”刘景云说到。
霍琊转过身来,笑了笑,没有说话,同时向刘景云行了一个礼。
……
“霍先生,我决定了!”刘景云长叹一口气,“我会尽我的努力,来治理这个天下。”
“谢殿下!”霍琊知道,刚才那些话起作用了,而现在,终于迈出了最为艰难的第一步。
“霍先生,虽然我答应了先生,不过,我现在仍然不知道先生有着怎么样的底气,来使得我们能够达成这样的目地!”
“殿下,我们做的,本来就是一件看不到结果的事。所以每一步,我们都需要步步为营,既然霍某能说出这样的话,那就说明,霍某一定能为殿下铺平前方的道路,还请殿下一定要相信霍某,并且,殿下也要一定相信自己。夺嫡之路,非意志坚定者不可为,殿下只需要牢记霍某说的话,并且信任霍某就足以,其余的事,霍某会有办法帮殿下打理好。”
“那还请问先生,先生所说的方法是什么?”刘景云注视着霍琊,霍琊从刘景云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困惑。
“那殿下觉得,霍某会用什么办法!”霍琊拿起茶杯,把茶送到了嘴边。
“不知,不过我希望先生,不要像怀王和宁王一样,走的是一条踩着别人鲜血的道路。这些年来,我虽然不在朝堂,但我也很清楚,怀王,宁王能走到如今的地步,他们两个哪个手里没有蘸着鲜血。利用,收买,玩弄人心的手段被他们用的玲离尽致。”
“殿下说的没错,但是结果呢,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早已超过了殿下。难道殿下没想过,为什么陛下现在变得对殿下冷淡了吗?他们手里是蘸着鲜血,但历史上太多太多相同的例子,殿下觉得,仅凭自己,就能走到那最高的地方吗?”
刘景云默不作声,他没有说什么,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贤德孝顺是天下人对他最好的评价,这些年来,他也一直奉行这样的初心。现在让他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殿下,虽说如此,不过我们同样也可以用殿下自己的方式来走出这样一条路。他们走的路,叫做利益,而我们,可以走另一条路,这条路叫做民心!殿下,我可以尽我最大的努力,来减少这条路上的牺牲,不过还请殿下一定要答应,如果真的到了需要我们那样做那一步,还希望殿下不要犹豫!”
刘景云叹了口气,“好,我相信先生,不过还希望先生,记住今天我所说的话!”
“霍某谨记!”说完,霍琊向刘景云行礼。
“先生,你说,以后,我们几个皇兄皇弟,回反目成仇吗?”
“会的,因为殿下走的,注定就是一条孤独的道路!”
“霍先生,你知道吗,有些时候,我真的希望自己出生在一个普通人家,我就会远离这些东西。”
“殿下,天底下所有人的出生,平穷贵贱,谁都无法预料,普通百姓向往达官贵人们的权力,而达官贵人向往普通百姓的自由,到底哪个位置是最美好的呢?没人知道,我们所能做的,只需要找到最适合我们的方式。”
“也许吧!”刘景云没有说话。
……
永安王府
昨天晚上,霍琊和刘景云谈到了很晚,再加上昨天忙了一天了,霍琊就比平时起的迟了一点儿。
霍琊刚起,白杨就火急火燎的跑过来。“白杨你这么着急干嘛,大早上的,有什么事吗?”
“少堂主你看,千机堂刚刚才收到消息。”随后,白杨递给了霍琊一张纸条,霍琊看了看,表情越发凝重。
“这消息是什么时候收到的?”霍琊问到。
“就今天早些时候,一大早陆千令就派人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