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好人，我不要理你！”重九拍开她的手，重重的转头。

蓝凝华看见她这么傲娇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认同的点了点头道：“嗯，我本来就不是人啊，我是粼妖嘛。”

重九语塞，瞪了她一眼便抿住唇不说话。

“我收回方才那句话。”蓝凝华忽然开口道，重九没听明白什么意思，侧头望着她，蓝凝华顿了一下接着开口：“你们一样倔，但他啊，没有你可爱。”

“他是谁？”

蓝凝华微垂下眸，似有感伤之色，重九觉得自己似乎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了，但过了一会，蓝凝华抿唇一笑，语气里满满的幸福和眷恋，“他啊，是我最爱的人，也是我要一生追随的人。”

蓝凝华席地而坐，拍了拍身边的空地对重九说：“来，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呗。”

重九乖乖的坐在她身边，蓝凝华看着跟他有几分相似的脸，露出一个浅淡的笑痕。

“你应该知道粼妖吧？”蓝凝华问，重九点了点头。

“我们粼妖呢，认定了一个人就愿意一辈子跟随他。记得当初我们粼妖族被灭族之时，那时我还是个跟你这么大小的小姑娘。”蓝凝华比了比重九。

“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有能力保住我族人，只能被父母藏在角落，看着族人一个个死在我面前，血四溅还是温热的。”蓝凝华语气有几分压抑，回忆起这段往事似乎还历历在目，当时的惊恐无助和难过还像猛兽一样时时咆哮，想要脱笼而出。

“后来，我没有被发现，那场屠杀进行了很久，那群仙人的青衫白衣都被血染成了红衣，而我只能蜷缩在角落，无声的哭泣，看着自诩高雅清洁的仙人们进行残忍的屠杀，很久之后我四肢都麻木了，缓慢的爬出去的时候，他出现了。我望着他的靴子，那时我想，完了我死定了。可是没有，他救了我教了我很多。他也没有因为救了我就强迫我做什么，反而要放我自由。看着他的背影，我就决定了，这个男人是我要跟随一辈子的人，陪他成功失败，陪他度过漫长一生。”蓝凝华嘴角露出温柔的笑意，神情也柔情似水，像是落在睡莲上的一抹浮光。

“他是谁？”

蓝凝华目光落在重九身上又抬起眸，幽深的目光望向远方，似笑非笑的扯起嘴角。

“他是魔君傅静思，可笑吧，一个魔都这么好，可是那些所谓的正义的仙呢？他们的手上染满了鲜血，却还大言不惭的说要维护天下！难道因为我们是妖就可以随意践踏了吗？更何况我们粼妖一直避世而居，从未害过人。这就是仙呵，明明也有七情六欲，却非要装出六根清净清心寡欲的模样，真是可笑至极。”

重九沉默不语，蓝凝华说的的确是事实。

“你师傅倒是个不错的仙，只可惜…”蓝凝华忽然打住不说了。

“嗯？”

“没什么。他既然是静思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

“什么意思？”重九听出一点端倪来，猛的抬头盯着蓝凝华看。

蓝凝华嘲笑的笑了，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重九慌乱的神情，眸光黯了黯，暗自运功悄悄封住了她颈上隐隐发着红光的炎水玉，一挥袖身边的场景一下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