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心情急切,见大火伤不了秦空才略微放心,心中更为师父担心。
秦空快速查看第二间僧舍,皮肤的灼热感使他很不舒服,头顶的头发已经微微卷曲,这间依然没有人。
他冲入了第三间僧舍,刚一进去就看到了一具焦黑的尸体。他吓了一跳,虽然面目不辨,但看身形绝不是齐朗。
他微微宽心,心中念着还有希望、还有希望,又冲入了第四间僧舍,依然没有齐朗的身影。
秦空心一横,第五间!此时他的动作已不如开始灵便,剑势也弱了不少,小腹还有些疼痛。但找不到齐朗,他不敢松懈。
他一进入火中,脑门便被熏得生疼,与此同时他也听到了微弱的叫声。他急忙转到叫声处,是齐朗!
“齐先生!”秦空心中一喜,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齐朗被铁锁绑缚在僧舍支柱上,铁锁被烤红烫烤着齐朗皮开肉绽,他的脸早已被火熏的焦黑,看情况容貌是毁了。
秦空将剑气注入掌内,使出九牛二虎之力,都未能将铁锁扯断。又用剑砍了铁链几次,也未能砍断。如此,柱子不倒齐朗不能逃脱,而这柱子被牢牢钉住,就算所有都烧没了柱子也不会倒。
“你…快,快走…,别管我,咳咳咳。”齐朗艰难地说出这几个字,被火呛的咳嗽不止。
秦空心中十分自责,三人该一起行动的,那么齐先生就不会在这里被暗算。他用尽全力推着柱子,但柱子纹丝不动。
“是谁,是谁害的你!”秦空边推边咬着牙问道。
“他…,咳咳,蒙…着面,我…也没有,咳咳,看到。”齐朗此时全身毫无力气,他不止被绑缚在此,还被下了七蛛散,武功全失。
“啊…”秦空大叫着用力推柱子,他撤掉了护身的剑气,全力推动柱子,衣服和头发都起了火,但他此时已经顾不得了。
慕容清在外心急如焚,她见秦空久未出来,便知齐朗必在其内,只是为何这么久还没有将师父救出。
“不等了!”她抢过僧众提着的一桶水,从上到下将自己浇湿,冲了进去。她也以剑气护体,但一进火中,仍然被热气灼得面色发红。
她听到了秦空的叫声,急忙奔去,一下就看到了面色焦黑的齐朗。
“师父!”她伸手去揪扯铁链,手心反被烫的立刻起了泡,仍然于事无补。
“师父!”她急着眼泪打转,师父的惨象令她心神俱伤。他的脸色焦黑,容貌尽毁,头发也被烧得不剩一根,身上的衣服则与皮肤粘连在一起,口半张微弱的呼吸着。从小到大,师父的身影一直是伟岸的,何曾到如此这般!
“快…,快走。”齐朗见到慕容清也进来了,用了自己最后的力气说道。
“我不走!”慕容清站起身来,与秦空合力推着柱子,但柱子仍纹丝未动。
齐朗已经昏过去了,他没有力气再看他二人,七蛛散已经侵入了他的肺腑。
“啊—”二人紧咬着牙仍在坚持推着,双手早已满是火泡,感觉不到疼痛了。
谁来救救师父,谁来帮帮我们啊!
齐朗救不出来,慕容清不退。慕容清不退,秦空也不会退。他二人心一横,大不了死在这儿!
“砰!”身后传来一阵掌风,将慕容清击飞出去。
“有人偷袭!”秦空心中警戒大起,转身举起了剑。
“大师,是你。”秦空见到来人,放下了剑。
“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宝风在这火中仍然淡然,他双掌向下聚力,剑气比秦空厚了不止一点半点。
宝风双掌抓住铁链,用力撕扯。铁链并未断开,但却弯曲变形了。很快,他将铁链拉的很长,中间宽松处足够将齐朗救出。
秦空愕然不已,这就是真正的强者!
他急忙将齐朗背起,宝风在前用掌风开路,他们救了齐朗出来。
慕容清本来被宝华抓住不让她再进去,见到齐朗安然救出,宝华才松开了手。
“快送去禅房,请宝晴师弟来诊断。”宝风吩咐僧众。
两名僧众从秦空背上接过齐朗,往禅房送去。秦空和慕容清向宝风匆匆道谢,便相扶着跟去了,他们不信这里的僧人。
“师兄果然厉害。”宝华递上一块毛巾,请宝风净手。
宝风擦了擦手,将毛巾甩在地上,冷声说:“你别再玩花样!”哼了一声,掉头就走了。
宝华冷汗涔涔,弓着身子目送宝风离去,看着十分紧张。待宝风的身影再也看不到的时候,他朝外间看了一眼,双手背后也离开了。
火烧了一夜,待到天亮才慢慢熄灭。五间僧舍中找到了三具焦黑的尸体。据名录查,分别是住持宝风大师、药院宝晴大师、香院宝知大师的座下弟子。
众人不禁将怀疑的目光转向戒律院首席宝华大师,这三位大师都曾与他有过摩擦,而这火烧得着实奇怪,这会否是警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