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倾城容颜,才不给他看呢。
孟铎轻拽她手腕:“怎么了?”
令窈不理他,从手指缝里露出皱眉瞪眼的表情。
他一看,便知道她是为何事恼怒。
孟铎笑了笑,亲亲她的额头:“师父不肯让弟子瞻仰圣容,叫弟子如何拜师?”
咦,他说什么?
拜师?
令窈将手移开:“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孟铎吻她眉心至鼻尖,“弟子孟铎,见过师父。”
令窈笑起来:“你终于肯愿赌服输了?”
“是。”孟铎语气宠溺。
“晚了。”令窈故意拿乔,“朕可当不起孟爱卿这声师父,孟爱卿无情冷酷的一个人,又怎会为谁发痴发狂?既然没有为谁发痴发狂,也就是没有输掉赌约,自然不必唤朕师父。”
孟铎将令窈从他身上扶起来:“微臣一颗心,早就是陛下的了,微臣日日夜夜为陛下发痴发狂,如此缱绻爱意,陛下难道没有感受到吗?”
“没有。”
“那微臣现在就让陛下感受一次。”
令窈拦住他,嘴角笑意再也压不住:“好了,你为朕发痴发狂,朕知道了。”
“光说怎么能够。”孟铎伏低,凑近她的唇瓣。
令窈咬他一下:“既然你不喜欢说的,那便用做的吧,小徒儿,先给为师磕个头吧。”
孟铎眼眸微敛。
令窈抱肩:“得磕三个响头。”
她有意难为他,并不是真的想让他磕响头,登基那天的君臣大礼都没有磕响头一说,他心甘情愿做了她的掌中臣,她早就免去与他之间的繁文缛节,普天之下,他不必跪拜任何人。
除非,他自己想拜。
距离上次他拜她,还是很久之前他拿了玉扳指来找她归降那天。
令窈想了想,决定见好就收,玩笑归玩笑,他有多重颜面,她又不是不知道。这些表面功夫,能省就省,得他三个响头,又不能当饭吃。
令窈从地上爬起来。说到吃,她饿了。
得大补一顿才行。
令窈刚一动作,袍角被人抓住,她低眸一瞧,孟铎伏在地上,一手抓了她的衣袍,黑眸深深:“徒儿照做便是。”
说完,他“咚”地一声磕下去。
一连三个响头,毫无敷衍之意,磕得额头都红了。
令窈傻眼:“你你怎么真磕啊”
孟铎目光淡然:“不是陛下要看吗?”
“朕要看,你就磕啊?那让你磕一百个响头,你磕不磕?”
“磕。”
令窈心底甜甜的酸酸的,娇声问:“那你是向阿窈磕头,还是向天子磕头?”
“阿窈。”他顿了顿,将话收回去:“不对,不是阿窈。”
令窈急了,跺脚:“不是阿窈?”
孟铎仰头,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攥她的云丝绣兰袍角,缓声道:“我是在向我的师父磕头。”
像吃了天下最甜的蜂蜜,整个人都被浸在蜜里,令窈抿嘴笑,“你这个小徒弟,为师收下了。”
孟铎晃晃她的衣角,俊白秀逸的面庞正经禁欲:“弟子为师父准备了拜师礼。”
“是什么?”
“师父凑近些。”
令窈好奇伸过脑袋。孟铎直起上半身,顺势压低她的脖颈,吻上了她的唇。
凉风再次吹进宫殿,满殿纱幔飘飘。
少女微佝着背,男人跪在地上仰面向她,两人的衣袖被风鼓满,他一手揽着她,一手攥她袍角,轻声将话送进她嘴边:“徒儿身无长物,唯有一具健硕的身体与一颗痴情的心送给师父,望师父莫要嫌弃。”
“为师若是嫌弃呢?”
孟铎站起来,将人也扛了起来,语调一转:“晚了。”
令窈咯咯笑,两只脚丫子在空中晃啊晃,她紧紧搂住他脖子,蹭他一脸口水,学他从前谆谆教导时的语气:“为师不嫌弃你,为师喜欢得很,你是天底下最值钱的宝贝,为师会好好珍惜你的。”
“师父的嘴,极会骗人。”
“不骗你。”
“既然如此,师父就先好好疼徒儿一番吧。”
“今日已经疼过了,明日再疼。”
“明日?”
一不留神将自己卖了,令窈想改口已经来不及:“不是”
“不是什么?难道师父想反悔?”
“我”
孟铎含笑点了点她的鼻尖,“三个时辰后,子时四刻一过,便算是明日了。徒儿今日不出宫,就在昭阳殿静候师父的疼爱。”
令窈欲哭无泪,内心嚎叫
鬓鸦,救命啊。